鸣人攥着草编青蛙的手在发抖,蓝眼睛映着廊下风铃摇晃的光斑:"那个...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卡卡西的酱油瓶在门后发出轻微磕碰声。我望着鸣人衣襟上干涸的颜料渍,突然想起穿越前工位上那张便签——"忍字头上一把刀"。二十五岁的我在打印机漏墨时写下这句话,却在此刻品出命运的辛辣。
"叫我小忍就好。"我故意用脚尖踢飞一颗石子,"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名字。"
鸣人却像发现秘卷般瞪大眼睛:"是'忍者'的'忍'吗?超——级帅气!"他原地蹦起时带翻了玄关的伞架,又在卡卡西幽幽飘来一句"明天记得来擦地板"时缩成鹌鹑。
暮色染红南贺川的瞬间,鸣人突然安静下来。他摩挲着掉漆的护目镜,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椿花:"我的名字是'鸣人卷'的'鸣人'哦,虽然大家都说..."
"是'忍耐苦难,一鸣惊人'的意思。"我截断他哽咽的尾音,查克拉不自觉地裹住颤抖的指尖。穿越前烂熟于心的设定,此刻却烫得舌尖发苦。
鸣人猛地抬头,瞳孔里炸开橘色的晚霞。他鼻尖通红的样子像极了淋雨的小狗,却硬要扯出大大的笑容:"那小忍的名字呢?肯定超厉害的含义!"
卡卡西的阴影斜斜切过门廊。我望着他倚在窗边翻看《亲热天堂》的侧影,突然想起穿越次日三代目大人的烟斗火光。那时我蜷缩在火影办公室的羊毛地毯上,老人用查克拉在虚空写下汉字"忍"时,眼角的皱纹盛满月光。
"是'怀抱着温暖心意忍耐'的意思。"我戳了戳鸣人鼓起的腮帮,"像拉面汤底要用小火慢炖那样。"
玄关传来瓷盘轻响。卡卡西不知何时端来两碗红豆年糕汤,糖渍栗子特意摆在鸣人那碗的中央。他面罩下漏出的轻叹混着晚风:"三代目大人说过,这世上最厉害的忍道..."
"是笑着咽下所有苦味后,还能把糖分给别人!"鸣人突然高举汤碗,甜汤泼了满脸却笑出泪花。我手忙脚乱给他擦脸时,发现卡卡西背过身去的肩膀在微微颤动。
那天夜里我被查克拉波动惊醒。推开移门时,月光正淋在卡卡西解开的护额上。他左眼还残留着写轮眼的血丝,掌心却托着枚半融的薄荷糖——包装纸上的水门班合影被体温熨得发软。
"其实三代目大人当初是从三份提案里抓阄选的。"他忽然开口,糖块在齿间发出清脆碎裂声。月光将他垂落的银发染成霜色,那些未能宣之于口的过往在夜雾中若隐若现。
我望着他掌纹里未愈的查克拉灼痕,突然明白火影办公室那本《育儿百科》为何缺了扉页。夜风卷走最后的呢喃:"不过现在...确实是最适合的名字了。"
晨光初现时,鸣人的拍门声惊飞满树麻雀。他举着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横幅,墨汁顺着手腕淌进袖管:"小忍特制拉面修行套餐——由未来火影独家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