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雨点击打在头盔上的声音像是一连串急促的鼓点。李明紧握车把，塑料雨披在风中猎猎作响。手机软件里的超时警告已经闪了一路，导航显示还有三个路口。
路面的积水倒映着街边的霓虹，斑驳的光影在水面上扭曲变形。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右侧掠过，激起的水幕像瀑布般扑向李明。他下意识地偏过头，车轮在地上打滑，险些撞上路边的护栏。
还没等他稳住车把，前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那辆轿车斜横在路中间，车尾在他视线中飞速拉近。李明猛捏刹车，右手车把撞上坚硬的车身。
电动车侧翻的瞬间，李明清楚地听见了金属划过的声音。他重重摔在地上，手肘撞上柏油路时，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头盔撞击路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视线变得模糊。
轿车车门甩开，锃亮的皮鞋踏进积水。"你他妈没长眼睛吗？这车刚做的漆！"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和愤怒。一双修长的手在空中挥舞，"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老板，我...我送外卖赶时间，雨太大了......"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在雨中格外刺鼻。对方的手指向电动车，"这破车连反光镜都没有，还他妈敢上路？我的保险杠..."
话音未落，一只拳头已经破空而来。李明本能地偏头躲开，但还是被擦到了下巴。他靠在电动车上，手指碰到车筐里还在散发热气的外卖盒。
"老板，您消消气，我这就报警，让保险公司......"
"报警？"对方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时间多值钱吗？一个破送外卖的..."又是一拳。
这次没躲开。李明感觉鼻腔里涌出一股铁锈味，温热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天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在那瞬间，他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和恐惧。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漆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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