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通话

十分钟后。

Z：（图片）图片内容是他对着浴室镜子拍的半身照。他只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膛，但表情极其僵硬不自然，眼神躲闪，耳根通红，因为紧张而微微皱眉，背景是简陋的浴室瓷砖。

Z：你…你看…

Z：早上咬的地方…没破…

Z：…还能看吧？

半小时后。

Z：照片…是不是…很难看

Z：我…我学！

Z：你教我…行吗？

最后一条消息是5分钟前。

Z：我知道错了…早上是我不对…我不该闹脾气…不该弄疼你…

Z：我改！我都改！

Z：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

Z：你…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Z：别…别不要我…

Z：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规矩…

黎漾看完，没什么反应，直接退出了页面。

处理完张真源，她指尖下滑，掠过几个无关紧要的名字。目光扫过一个空白头像、备注只有一个简单句号的聊天框时，指尖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是马嘉祺。

。：我今天练了首新曲子。

。：也是陶喆的。

。：应该…弹的不错。

晚上六点。

。：晚上…客不多。

。：调酒师…请假了。

晚上八点。

。：图片] (图片内容：可能是吧台一角，一杯刚调好的、颜色漂亮的鸡尾酒，旁边放着一片柠檬。没有露脸，没有伤口，只有酒和柠檬。氛围安静整洁。)

。：按你要求调的。

。：没动。

。：如果你来的话，马上能喝。

紧接上条。

。：协议里…

。：没说不能视频。

。：我…（撤回）

。：作为…男朋友。

。：要行使权利。

。：打个视频？

。：很快。

。：就…看看你。

十一点，马嘉祺盯着毫无回应的屏幕。

。：酒…冰化了。

。：晚安。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马嘉祺的失落和自我怀疑。

好吧…这次是她对不起他。

她的手指已经点开了和马嘉祺的聊天框，直接按下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嘟…嘟…嘟…”

单调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酒吧楼上的小房间，一片漆黑。

马嘉祺蜷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被子拉得很高，几乎蒙住了头。

其实没睡着，只是强迫自己闭着眼，在黑暗里一遍遍咀嚼着被无视的难堪和心灰意冷。那句“酒…冰化了。”像冰冷的刀子反复切割着他最后一点自尊。

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和震动在死寂中炸响。屏幕的亮光瞬间刺破黑暗，映亮了他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

“黎漾 请求视频通话”

马嘉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太急，牵扯到锁骨下那道被黎漾咬过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疼得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眼前一阵发黑。

他手忙脚乱地去抓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指尖都在发抖，差点把手机打翻在地。好不容易抓稳了，屏幕上跳动的“黎漾”名字让他呼吸都停滞了。

接！快接！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手指因为紧张和刚睡醒的迟钝，在屏幕上滑了好几下才终于点中了绿色的接听键。

视频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