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得不错

马嘉祺被她看得心慌意乱，巨大的不安攫住了他。他觉得自己怎么做都是错。

拉扯衣领的动作显得那么笨拙和欲盖弥彰。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她相信他愿意给她看？怎么才能让她…别生气？

下一秒，在黎漾略带审视的目光中，马嘉祺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却又带着孤注一掷讨好意味的举动——

他“哐当”一声，将手里碍事的酒杯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动作仓促得差点打翻。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猛地抓住了自己身上那件旧T恤的下摆！

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耳根红得像要滴血，眼神甚至不敢直视屏幕里的黎漾，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揪着衣料的手指。

他紧咬着下唇，像是在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斗争。最终，那股“必须让她满意”、“不能让她生气”的恐惧压倒了一切羞耻和自尊。

他闭上眼，心一横，双手同时用力，将那件旧T恤猛地向上掀起！动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却又因为手指的颤抖而显得笨拙不堪。

布料摩擦过皮肤发出细微的声响。

昏暗的小房间里，刺目的灯光下，年轻男人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和黎漾的手机屏幕里。

皮肤是偏冷的白，此刻却因为极度的羞耻而泛着大片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胸膛。肩宽腰窄，腹肌的轮廓清晰紧实。最刺目的，还是左肩下方那道深红色的咬痕，在灯光下像一枚灼热的烙印。

脱完衣服的马嘉祺，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维持着双手抓着T恤掀到胸口的姿势，紧紧闭着眼睛。

黎漾“想色诱我？”

黎漾“那就把上衣脱掉。”

黎漾“起来算什么？”

马嘉祺揪着衣摆的手指，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却又无比决绝的幅度，继续向上移动。

布料一寸寸地向上剥离。先是完全露出紧实的胸腹，接着是线条清晰的胸膛，最后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被他颤抖的双手，以一种近乎剥离自己皮肤的缓慢速度，彻底地从头上脱了下来。

“啪嗒。”

轻薄的布料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灯光下，年轻男人的身体彻底暴露无遗。从线条流畅的肩颈，到宽阔结实的胸膛，紧窄的腰腹，甚至延伸到裤腰边缘的人鱼线……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黎漾审视的目光下。

黎漾…练得不错。”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满意？

一丝微弱的、几乎不敢确认的受宠若惊？她…她在夸他？夸他的身体？还是夸他…听话脱掉了衣服？

这个认知让他本就混乱的脑子更加浆糊一片，脸上的红晕瞬间又深了一个度，连带着耳根都红得发烫。

黎漾“现在，报备一下你的行程？”

马嘉祺还沉浸在巨大的羞耻和那句“练得不错”带来的冲击性余波中，脑子一片空白。行程？报备？他今天…干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地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