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微弱的哽咽。
马嘉祺“…我不想你冷着我。”
马嘉祺“纹身…纹身的事…我…”
他再次卡壳,那个极具冲击性的要求让他舌尖发苦,只能笨拙地重复着道歉和那微不足道的保证。
马嘉祺“…我再想想…好不好?你别生气…”
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衣料摩擦和抽屉开合的声音。
马嘉祺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几秒后,门开了。
黎漾换了一身柔软的丝质家居服走了出来,整个人带着一种居家的慵懒气息。
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换装后的松弛,看到像罚站一样杵在门口、脸上写满焦虑不安、甚至因为紧张和委屈而眼圈微红的马嘉祺时,她微微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守在这里。
就在黎漾挑眉、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瞬间——
马嘉祺像是被那无声的注视彻底击溃了最后一道防线。
堆积了一整晚的恐惧、被无视的委屈、害怕失去她的巨大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理智。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颤抖和不顾一切的卑微,那句深藏心底、最原始也最脆弱的话冲口而出:
马嘉祺“…你别不要我!”
这句话比任何道歉和保证都更直白,更赤裸地暴露了他此刻的全部软肋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束花。
黎漾显然也被这突然爆发、如此直白的哀求弄得微微一怔。那句“你别不要我”像一颗石子,在她平静的眼底投下了一丝细微的涟漪。
短暂的沉默后,黎漾的目光才缓缓下移,落在他紧握在身前、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上——那束精心挑选、带着晶莹水珠的粉白玫瑰,在他绝望的呼喊中显得格外脆弱而讽刺。
一丝极淡、却极具掌控感的笑意,如同冰面裂开的一道缝隙,从她眼底深处漾开,最终染上了她的唇角。
那笑容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一丝玩味,以及……对这份赤裸裸的、卑微的依附感到的、绝对的满意。
她赤足向前一步,无声地靠近。
微凉的指尖抬起,没有去接花,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安抚又绝对掌控的姿态,轻轻蹭了蹭他紧绷的、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发烫的脸颊。
马嘉祺被她靠近的寒意和指尖的触感激得身体一颤,那句冲口而出的哀求似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等待最终判决的空白。
黎漾“…饭做好了?”
她的声音比刚才在门外时柔和了些许,但那份掌控一切的基调丝毫未变。这句平淡的问话,在此刻听来,却像是一份赦免。
马嘉祺“…嗯,嗯!做好了!都…都温着呢!”
他猛地回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用力点头,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希冀光芒,混合着未干的湿意。
黎漾的手指从他的脸颊滑到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迫使他抬起视线迎上她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