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

马嘉祺“…去哪？”

他强迫自己找回声音，发动了车子，引擎低沉的轰鸣在寂静的地库中响起。

黎漾“跟着导航走。”

她头也没抬，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车载导航立刻亮起，显示出一个位于城市某个新开发区域的地址。

车子平稳地驶出地库，汇入白昼的车流。阳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之间划下清晰的光影界限。黎漾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按了免提。

黎漾“嗯。”

她的声音恢复了工作状态下的简洁清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慵懒又带着点八卦笑意的女声，是姜绵：

姜绵“黎漾，公寓那边都按你吩咐的整理好了。保洁里里外外做了三遍，床品全换了全新的埃及棉，香薰也按你喜欢的调调弄好了，绝对够干净够私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促狭。

姜绵“…话说，真打算让马老师住那啊？金屋藏娇？”

姜绵“哦对了，钥匙都放在前台了。你带人过去，他自己挑一间顺眼的就行，反正都差不多，跟酒店套房似的，挑不出花来。”

黎漾神色未变，只淡淡“嗯”了一声：

黎漾“知道了。谢了。”

姜绵“客气啥！不过…你真确定要这样？马老师昨晚不是挺…”

黎漾“姜绵。”

黎漾打断了她，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止意味。

姜绵“…行行行，我不说了。玩得开心点，注意身体啊黎总~”

姜绵识趣地挂了电话。

车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导航冰冷的电子女声在指示方向。

马嘉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姜绵的话像一根根针，清晰地扎进他的耳朵里。

“清空了整个二楼”、“金屋藏娇”、“自己挑一间”、“跟酒店套房似的”……每一个词都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

一个高级的、干净的、私密的…笼子。一个把他从她私人空间里清理出去、但又不会完全放手的“安置点”。

他死死盯着前方的路，下颌线绷得死紧，胸口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愤怒，却又被死死压住，无法宣泄。

他只能更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车流中略显突兀地加速，仿佛在逃离什么。

黎漾似乎察觉到了他无声的宣泄，侧目瞥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外观略显陈旧、带着明显实用主义风格的公寓楼前。

与周围光鲜的新建筑相比，它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黎漾率先下车，马嘉祺沉默地跟上。

一楼入口处不大，前台就设在这个逼仄空间的左侧，只是一个简单的、刷着白漆的木质柜台。

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普通T恤、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的小女生正低头刷着手机，面前摆着一个“值班”的塑料牌子和一个用来登记访客的本子。

前台女生看到黎漾进来，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认出了她，立刻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