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张真源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张真源“真…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她？”

他担心给她添麻烦，却又极度渴望这个机会。

姜绵意味深长地笑笑。

姜绵“走吧。”

张真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连忙点头。

他甚至忘了换下工装，只是仔细地洗了手和脸，便怀着一种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坐进了副驾驶。

跑车发出低沉的咆哮，驶离了修车厂。

张真源看着窗外，手心微微出汗，心里反复演练着见到黎漾后该如何道歉。

他只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机会。

车子稳稳停在Vespera的玻璃幕墙外。张真源几乎是屏着呼吸，透过澄净的玻璃望进去。

午后的阳光将店内照得通透明亮，空气中仿佛浮动着细小的金尘。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在沙发里的身影——黎漾。

她闭着眼，微微侧着头，靠在沙发背上，阳光勾勒出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和紧抿的唇线。一种易碎而疏离的美感，让她看起来像一幅静止的，带着淡淡哀愁的画。

张真源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几天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些，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是因为生他的气才这样吗？他的愧疚感更深了，脚步也变得踌躇起来，几乎不敢进去打扰这份看似宁静的脆弱。

姜绵却已经利落地下了车，示意他跟上。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店门。

风铃叮当作响。

黎漾似乎没有被惊动，依旧闭着眼。

姜绵冲张真源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黎漾旁边的沙发位置。

张真源会意，放轻脚步，像怕惊扰一只休憩的蝶，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乖顺地坐在了黎漾身旁。

沙发因为他的重量微微下陷，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他离她很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睫投下的阴影，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缕熟悉的、清冽的香气。

他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又开始冒汗，准备好的道歉词在脑海里乱成一团。

姜绵走过去，俯身在黎漾耳边，轻声唤道：

姜绵“黎漾，醒醒。”

黎漾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极不情愿地从浅眠中被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眼底还带着一丝初醒的朦胧和水汽，下意识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然后，她的目光便撞上了近在咫尺、正紧张地望着她的张真源。

那点朦胧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晰的错愕，随即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毛。

她的视线在他沾着些许油污的工装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厌烦。

黎漾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冷淡。

黎漾“张真源？”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明确的疏离和疑问。

黎漾“你来干什么？”

没有预想中的厉声斥责，也没有激动的情绪，只是这平平淡淡的、带着倦怠的一句问话，却精准地刺破了张真源所有的勇气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