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现

被黎漾那冷淡的目光注视着，张真源像是做错了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却又不敢完全坐直，姿态显得愈发局促不安。

他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声音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忐忑和小心翼翼。

张真源“黎漾…我…我是来道歉的。”

他抬起眼，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目光落在自己沾着油污的裤腿上，声音里带着恳切的悔意。

张真源“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惹你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见黎漾没有立刻打断，只是依旧用那种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目光看着他，便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

语气变得更加柔软，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张真源“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你一直都没回。我去你常住的公寓楼下等过…灯一直黑着。”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像是在陈述一件让他非常难过的事情。

张真源“我…我很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又怕你是真的…真的不想再理我了。”

他说完，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真挚的懊悔和浓浓的担忧，像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巴巴地望着黎漾，等待着她的审判。

黎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目光依旧淡淡的。

直到张真源那带着委屈和恳求的话音彻底落下，空气中只剩下他不安的呼吸声时，她才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的弧度，像是对他这番可怜巴巴的表态感到些许玩味，又像只是觉得眼前这情形有点意思。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故意让沉默又延续了几秒，看着张真源在她的目光下愈发紧张，手指都快绞在一起。

终于，她轻轻吁出一口气，身体微微向后靠进沙发里，语气依旧听不出太多情绪，却不再是最初那种冰冷的疏离，而是带上了一点施舍般的、慵懒的意味：

黎漾“哦？”

她尾音微微上扬，像是才想起那些被遗忘的信息和等待。

黎漾“所以…发那么多信息，等那么久，就为了说句你错了？”

张真源忙不迭地点头，眼神急切地看着她，像是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松动的迹象。

黎漾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却让人看不透真实想法。

她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权衡什么，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黎漾“行吧。”

她顿了顿，目光在他那身工装上扫过，带着点挑剔，又像是无所谓。

黎漾“看你这么有诚意…给你个机会。”

张真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曙光。

黎漾“下午正好没事。陪你出去转转。”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他瞬间变得惊喜万分的脸上，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逗弄宠物般的慵懒。

黎漾“至于原不原谅你…看你下午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