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过篮球场，场上的男生们奔跑呼喊，充满青春的活力。
黎漾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
贺峻霖“您也喜欢篮球？”
贺峻霖问。
黎漾“不太了解。”
黎漾“只是觉得，这种单纯的消耗，看起来很有生命力。”
贺峻霖再次感到词穷，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们又走过文学院的小楼，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钢琴声和朗诵声。
经过湖畔，看到几只黑天鹅优雅地游弋。穿过一条栽满紫荆花的小径，虽然花期已过，但绿意葱茏。
贺峻霖尽力扮演着导游的角色，介绍着每一处景观和历史。
走着走着，贺峻霖内心的局促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在她身边，虽然依旧能感受到周遭投来的目光，但她身上那种沉静的气场，似乎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让他的紧张慢慢缓解。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样并肩走在校园里，感觉并不坏。
最后，他们走到一片相对僻静的草坪前，远处是连绵的山峦。
黎漾停下脚步，望着远处。
黎漾“这里视野很好。”
贺峻霖“嗯，很多同学晚上喜欢来这里看星星。”
贺峻霖说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属于这个年纪的轻快。
黎漾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夕阳的金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她的眼神在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难辨。
黎漾“很不错的学校。”
她评价道，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黎漾“能在这里安心读书，是件好事。”
贺峻霖点了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安心？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哪一样不需要他费尽心思？
黎漾“走吧。”
黎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收回目光。
黎漾“我该回去了。”
贺峻霖“好，我送您到门口。”
回程的路上，两人沉默了许多。
走到校门口，她那辆亮黄色的越野车格外显眼。
黎漾拉开车门，却没有立刻上车。
她转身，从手袋里拿出那个边缘还有些湿润的笔记本，递还给贺峻霖。
黎漾“你的笔记本，上次落在我车上了。”
贺峻霖这才想起这件事，连忙接过。
贺峻霖“谢谢您！我都没发现…”
黎漾“看看有没有重要的笔记泡坏了。”
她语气平淡。
贺峻霖翻开看了看，只是边缘有些皱，并无大碍。
贺峻霖“没事没事，不影响。”
黎漾点了点头。
黎漾“那我走了。”
车窗缓缓升起，遮住了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引擎发动，车子平稳地驶离，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贺峻霖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本失而复得的笔记本，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又仿佛被什么填满了。
一下午的经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他低头，看着笔记本封面上自己的名字，又想起她在讲台上冷静剖析欲望的模样，在食堂里优雅吃着廉价套餐的样子，以及最后那句关于“安心读书”的评价。
一种复杂而模糊的预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他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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