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处可去了…

他语无伦次，像是要把积压了三年的愧疚和痛苦一次性倾倒出来。

宋亚轩“我后来回去找过你…你早就走了…哪里都找不到…”

他哽咽着。

宋亚轩“直到…直到在Vespera见到你…我看到你那么好…那么…陌生…我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他提到了那次在店里的重逢，那个他站在光彩照人的女星身后，像个沉默背景板的尴尬场景。

宋亚轩“我和她…”

他像是难以启齿，声音低了下去。

宋亚轩“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没有…碰过我。”

宋亚轩“只是…我需要曝光，需要资源，她需要…一个看起来干净，能陪她出席各种场合…不会惹麻烦的伴…”

他艰难地解释着，脸上带着屈辱和羞愧。

宋亚轩“我受不了了…黎漾…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摇着头，泪水不断滚落。

宋亚轩“那种日子…看起来光鲜，其实每天都在出卖自己…出卖名字，出卖笑脸，出卖自由…我一点也不快乐…”

他抬起通红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她，像个迷路已久、终于找到归途却害怕被拒绝的孩子。

他声音沙哑，断断续续。

宋亚轩“是我先走的…是我对不起你…我怎么还有脸来找你…”

他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宋亚轩“我跟她彻底断了…所有资源都没了…我没处可去了…黎漾…”

最后一声呼唤，轻得像叹息，却重重地砸在黎漾心上。

她沉默地看着他。

这几年，她并非对他一无所知。

她偶尔会下意识地搜索他的名字，看到一些边角料的娱乐新闻，看到他出席某些活动时站在边缘的位置，笑容勉强。

听到一些圈内人谈起他，语气轻慢，说那个谁啊，歌唱得还行，就是捧不红，差点运气。

他并没有如她曾经怨恨地想象那样，飞黄腾达，星途璀璨。

他依旧挣扎在这个圈子的底层，用另一种方式消耗着自己。

这个认知，曾经让她感到一丝可悲的快意。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浑身发抖、一无所有的男人，那点快意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酸涩和疲惫。

她终于将纸巾塞进他冰凉的手里。

黎漾“先把眼泪擦擦。”

宋亚轩顺从地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脸，但眼泪像是止不住，刚擦干又涌出来。

黎漾别开视线，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雨还在下，仿佛没有尽头。

黎漾“宋亚轩，”

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低缓。

黎漾“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一句对不起，或者一句你回来了，就能轻易翻篇的。”

宋亚轩的动作顿住，紧张地看着她，屏住了呼吸。

黎漾“我需要时间。”

黎漾转过头，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着他。

黎漾“你也需要。冷静一下，想清楚你自己到底要什么。”

黎漾“而不是像三年前一样，慌不择路，或者像现在一样，走投无路才来找我。”

她的话很理智，甚至有些冷酷，却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宋亚轩激动的情绪。

他怔怔地看着她，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下去，变成更深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