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发信息

丁程鑫“下次……”

丁程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丁程鑫“想打游戏……或者干点别的，直接来就行。”

他顿了顿，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又飞快地加了一句。

声音追着她的背影，强行注入一贯的懒洋洋的调子。

丁程鑫“别发信息，吵我睡觉。”

黎漾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几秒后，她才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丁程鑫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毯上，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游戏画面，听着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他拿起黎漾喝剩的那半罐啤酒，在手里慢慢转着，眼神晦暗不明。

旧情人，现男友，还有他这么个不清不楚的暧昧对象。

黎漾啊黎漾，你这潭水，真是越来越浑了。

他仰头，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一路滑入胃里，却莫名点燃了一丝躁动的火苗。

…

门在身后合拢，将丁程鑫那边残留的烟味、啤酒泡沫和游戏音效彻底隔绝。楼道里只剩下顶灯冷白的光，安静地倾泻在磨石米地面上。

黎漾站在马嘉祺门前，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最终没有用。她抬手，指节轻轻叩击门板。

里面没有立即回应。她耐心等着。

大约过了十几秒，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从里面被拉开。

马嘉祺站在门后，身上还穿着晚上出门时那件略显单薄的黑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

他脸上带着刚卸完妆的清爽感，却也掩不住眉眼间的疲惫。

看到是她，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深的郁结。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侧身让她进去，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黎漾“还没睡？”

黎漾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软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她的目光越过他肩头，看向屋内。

客厅只留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显得格外空寂。

主卧的房门紧闭着。

马嘉祺“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哑。他终于让开身，

马嘉祺“刚回来。”

黎漾走了进去，熟悉的、属于马嘉祺的气息淡淡笼罩过来，是干净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他常用的那款木质调香皂。

与丁程鑫房间里那种混乱的、带着侵略性的气味截然不同。

她脱下外套，他默不作声地接过去，挂好。动作有些慢，带着点刻意的延迟。

黎漾“演出累不累？”

她一边问，一边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水。冰箱里的灯照亮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马嘉祺“就那样。”

他跟在她身后，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仰头喝水。

脖颈拉出优美却疏离的线条。他的目光落在她握着水瓶的手指上，又移开。

马嘉祺“你……游戏打完了？”

他终究还是问了，语气尽量放得平淡，像是不经意提起，但那尾音里细微的紧绷，还是泄露了情绪。

黎漾放下水瓶，瓶底与流理台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转过身，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