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黎漾“嗯。打完了。”

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空气像是凝固的胶质。

落地灯的光线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冷冰冰的地砖上，边缘模糊。

马嘉祺“哦。”

马嘉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拖鞋尖，

马嘉祺“好玩吗？”

他又抬起头，嘴角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却显得有些勉强，

马嘉祺“我看你……去了挺久。”

黎漾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上前，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

黎漾“吃醋了？”

她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像带着细小的电流。

马嘉祺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避开她的触碰，侧身从她旁边走过，拿起沙发上的吉他拨片，无意识地攥在手里。

马嘉祺“我有什么资格吃醋。”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自嘲，

马嘉祺“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黎漾看着他的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和委屈。

她跟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略显单薄的背脊上。

隔着衬衫布料，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和一瞬间的紧绷。

黎漾“只是打了会儿游戏。”

她的声音闷在他背后，听起来有些模糊，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存，

黎漾“心里有点烦。”

马嘉祺“烦什么？”

他几乎是立刻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还有更多的酸涩，

马嘉祺“烦我？还是烦……别的？”

黎漾沉默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他心脏急促地跳动着。

这个问题不好答。答错了，便是更深的隔阂。

她松开他，绕到他面前，抬起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很好看，此刻却蒙着一层水汽，眼尾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强忍着不肯落泪。

那里面有爱意，有不安，有卑微的乞求，还有一丝被她此刻的温柔暂时压下去的，尖锐的痛楚。

黎漾“马嘉祺，”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

黎漾“看着我。”

他睫毛颤抖着，呼吸变得有些重。

黎漾“我要是真烦你，”

她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眼睑，那里皮肤细腻，带着湿意，

黎漾“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她微微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唇。

很轻的一个吻，一触即分，带着安抚的意味。

马嘉祺“黎漾……”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哽咽，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挣扎，

马嘉祺“你别骗我……”

他猛地低下头，更深地吻住她，不像她刚才那样轻柔，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能确认她的存在。

黎漾承受着他的吻，没有拒绝，甚至给予了细微的回应。

这个吻漫长而窒息，混杂着啤酒的微涩、他眼泪的咸涩，还有某种无法言说的、苍凉的滋味。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眼眶红得厉害。

她的手滑下去，搂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