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复杂的

刘耀文愣了一下，立刻拿出自己屏幕碎裂、款式老旧的手机，有些笨拙地操作着，扫描，发送好友申请。

整个过程他都屏着呼吸，直到看到“已发送”的提示，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黎漾收回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弹出的好友申请，没有立刻通过，只是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马嘉祺这时适时地站起身，走到黎漾身边，轻声说，语气依旧温和，但若仔细听，似乎比刚才快了一点点：

马嘉祺“黎漾，时间差不多了，你上午不是约了客户看料子？”

黎漾点了点头，也站起身，对刘耀文说：

黎漾“东西放着会有人来收。你休息。”

没有多余的关心，也没有催促他离开，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句，便和马嘉祺一起离开了房间。

门再次关上。

刘耀文看着那扇门，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脱力地靠回床头，大口喘息着，额上的冷汗汇成汗珠滑落。

他闭上眼，感受着胃里食物带来的暖意，和身体各处伤口尖锐的疼痛。

微信，加上了。

黎漾没有立刻赶他走。

那个叫马嘉祺的男人，看起来没有敌意，但……似乎也并非全然无所谓。

他需要更快地好起来。快到她无法轻易说出“让他走”这三个字。

他摸出手机，看着那个尚未被通过的好友申请界面，指尖在上面无意识地摩挲着。

…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贺峻霖抱着几本厚厚的金融学教材，在公寓楼下的信箱处“偶遇”了刚回来的丁程鑫。

丁程鑫穿着简单的黑T工装裤，身上似乎还带着刚从健身房出来的热气，额发微湿，眼神比平时在“鎏金罪”时显得清爽些，但那股子懒洋洋的劲头没变。

贺峻霖“丁哥。”

贺峻霖小声打了个招呼，眼神有些闪烁，像是鼓足了勇气。

丁程鑫正低头看手机，闻声抬头，看到是他，挑了挑眉，随手关上信箱门。

丁程鑫“嗯？大学生，下课了？”

贺峻霖“……刚做完小组讨论。”

贺峻霖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本的边缘，犹豫着怎么开口。

他这几天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丁程鑫那天早餐时说的话，以及那个“免费”的诱惑。

经济压力像无形的巨石，而丁程鑫指出的那条路，虽然模糊又让人不安，却像黑暗里唯一透出的一点光。

丁程鑫也不催他，就靠着信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再来找自己。

贺峻霖“丁哥……你上次说的，‘鎏金罪’那里……”

贺峻霖终于鼓起勇气，声音依旧不大，带着试探，

贺峻霖“工作……具体都要做些什么？”

贺峻霖“会不会……很复杂？”

他问得小心翼翼，避开了直接的表态，只询问工作内容，试图评估自己能否胜任，以及……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丁程鑫嗤笑一声，语气随意，却字字都敲在贺峻霖的心上。

丁程鑫“复杂？有什么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