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天而已

他问得小心翼翼，避开了直接的表态，只询问工作内容，试图评估自己能否胜任，以及……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丁程鑫嗤笑一声，语气随意，却字字都敲在贺峻霖的心上。

丁程鑫“复杂？有什么复杂的。”

他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但没有点燃，

丁程鑫“端茶递水，陪客人聊聊天，听她们倒倒苦水。”

丁程鑫“运气好，遇到大方又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说说话的，小费就够你一个月生活费了。”

他刻意将“工作”描述得轻松且收益可观，模糊了其中可能存在的暧昧和灰色地带。

丁程鑫“说白了，就是出卖点时间和笑脸，换点实在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贺峻霖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

丁程鑫“总比你去便利店站通宵，或者对着电脑绞尽脑汁做那些时薪几十块的兼职强吧？”

贺峻霖低下头，丁程鑫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最在意的地方。

他确实在便利店熬过夜，也接过那些耗时耗力报酬却微薄的线上兼职。

那种疲惫和窘迫，他深有体会。

贺峻霖“那……客人会不会……很难应付？”

他还是不放心，声音更低了。

丁程鑫“哪行哪业没几个难搞的？”

丁程鑫不以为意，

丁程鑫“放心，场子里有规矩，也有人看着。不会让你吃亏。”

他这话半真半假，“鎏金罪”确实有它的规则，能一定程度上保护里面的人，但也绝非净土。

他看着贺峻霖依旧犹豫不决的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不能逼得太紧。

他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动作带着点兄长的随意，却又保持着距离。

丁程鑫“行了，别想那么多。就是个兼职机会，看你愿不愿意弯腰捡起来。”

他直起身，摸出打火机，终于点燃了那支烟，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有些锐利的眼神，

丁程鑫“机会摆在这儿，要不要，你自己想清楚。不过……”

他吐出一个烟圈，看着贺峻霖，语气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提醒。

丁程鑫“黎老板那边，最近好像对几个新人挺感兴趣的。”

丁程鑫“位置嘛，就那么几个。”

这话暗示着竞争，也暗示着时机不等人。说完，他不再多看贺峻霖，转身朝电梯走去。

丁程鑫“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贺峻霖站在原地，看着丁程鑫消失在电梯门后，手里沉重的书本似乎更重了。

丁程鑫的话在他脑子里盘旋。

“出卖点时间和笑脸”，“小费就够一个月生活费”，“位置就那么几个”。

他抬头看了看公寓楼里亮起的、属于不同人家的、温暖或冷清的灯光，又想起自己那间虽然便宜却依旧让他感到压力的出租屋，以及远在老家、日渐苍老的父母。

心里那架天平，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他知道自己需要钱，需要尽快站稳脚跟，但那条路……他真的要走上去吗？

丁程鑫没有明说，但他隐约能感觉到，那绝不仅仅是“端茶递水”那么简单。

他抱着书，慢吞吞地走向电梯，背影在暮色中显得单薄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