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乱叫

黎漾没有回答他关于 Vespera 的问题，反而注意到了他话语里的停顿和不自然的称呼缺失。

她看着他，忽然问：

黎漾“不知道我叫什么？”

刘耀文身体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红色。

他确实不知道，也没人告诉过他。

他之前要么避免称呼，要么在心里用“那个女人”代替。此刻被她直接点破，有种被看穿窘迫的尴尬。

他梗着脖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点倔强和不好意思，闷声道：

刘耀文“…没人告诉我。”

他似乎觉得这个解释不够，又飞快地、声音很低地嘟囔了一句：

刘耀文“…也不敢乱叫。”

黎漾看着他这副别扭又强撑着的样子，没说话。

她站起身，似乎是准备离开。

刘耀文见黎漾站起身，心中一急，下意识就想跟着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猛地扯到了肋下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

他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黎漾听到动静，转身回头，正好看到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强撑着不想露怯的样子。

她眉头蹙起，走回来，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黎漾“伤没好全就乱动，逞什么能？”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刘耀文被她敲得一愣，额头上被她指尖碰过的地方有点发麻。

这种带着点亲昵的斥责让他非常不习惯，耳朵尖更红了，心里却诡异地没有抵触，反而垂下眼，乖乖挨骂，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倔强地反驳，声音低低的：

刘耀文“…没逞能，就是…没注意。”

黎漾没再跟他争辩，目光在他因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坐回了床沿，只是这次，是侧对着他。

她刚坐下，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看，是宋亚轩发来的信息，大概是酒醒了，在为自己昨晚的失态道歉，语句有些混乱，带着宿醉后的虚弱和小心翼翼。

黎漾垂眸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着，似乎在斟酌用词，并没有立刻回复。

刘耀文就坐在她身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手机屏幕的亮光，甚至能隐约瞥见聊天界面最上方的备注，以及她偶尔敲打几个字回复的动作。

虽然他并不认识“宋亚轩”这个名字，但看着她专注的侧影，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又升腾起来。

刚才跟他说话，她总是简短的几个字，有时候甚至不回答，可现在和别人，却能一来一回地发消息？

（他并不知道黎漾其实回得也很吝啬，三四条才回一句。）

这种区别对待，让他胸口有点发堵，一种被忽视的不痛快细细密密地蔓延开。

他抿了抿唇，不甘被冷落，试图重新吸引她的注意力。

刘耀文“…那个，马哥他…人好像挺好的。”

他找了个极其蹩脚的话题，说完自己都觉得蠢。

黎漾的注意力果然被拉回了一些，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