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黑拳

刘耀文更郁闷了。

他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和那截白皙的脖颈，心里那股横劲有点按捺不住。

他忽然想起她刚才问伤口的事。

刘耀文“你…刚才问我伤怎么弄的？”

他主动提了起来，声音带着点刻意引起关注的生硬。

黎漾终于彻底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转过头来看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黎漾“想说了？”

刘耀文迎上她的目光。

他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沉默了。

那段经历并不光彩，甚至有些狼狈，他不想说，尤其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但黎漾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催促，也没有移开视线，仿佛在说“我在等”。

在这种无声的、带着压力的注视下，刘耀文心底那点固执的防御渐渐瓦解。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破罐子破摔般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狼崽子被逼到绝境的狠戾和自嘲。

刘耀文“打黑拳。”

他吐出三个字，声音干涩，

刘耀文“没钱了，来钱快。”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下颌线绷紧。

刘耀文“那场…本来该输的。庄家下了注。”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带着戾气的笑，

刘耀文“但对面那孙子，下手太脏，专往旧伤上招呼。”

刘耀文“我没忍住…把他揍趴下了。”

他抬起眼，看向黎漾，眼神复杂，有不服，有残留的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评判的紧张。

刘耀文“坏了规矩，就这样了。”

他指了指自己肋下的伤，语气故作轻松，却掩不住底下的涩意，

刘耀文“没按他们说的做，断了他们的财路，总得付出点代价。”

他说完，像是耗尽了力气，又像是解脱，垂下头，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骨节分明且带着不少细小伤痕的手，不再说话。

他将自己最不堪、最狼狈的一面撕开，暴露在她面前。

是生是死，是留是走，仿佛都在她接下来的一句话里。

黎漾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接话。

刘耀文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审视，像是等待判决。

刘耀文“…如果他们真找过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带着一种孤狼般的狠绝，急切地强调，

刘耀文“我能处理好！绝对不会连累你！”

黎漾的视线故意慢悠悠地在他身上那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扫过，从肋下的刀伤，到肩胛骨处的青紫，再到手臂上交错的旧痕。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无声的质疑，仿佛在说“就凭你现在这样？”

刘耀文读懂了她的眼神，脸颊因为羞窘和急切泛起一丝红晕，但他梗着脖子，不肯服输。

刘耀文“这点伤不算什么！”

他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服气的执拗，

刘耀文“就算这样，我也能打！一个两个没问题！”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声音低了下去，却异常清晰，

刘耀文“…实在不行，我就…跟他们走。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