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你恨的那样…

他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心里五味杂陈。

她还会关心他头疼不疼，还会给他泡醒酒汤……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并没有完全厌弃他？

可是，刚才那个男人……

让他眼眶有些发酸。

捧着那杯温暖的液体，迟迟没有喝。

宋亚轩“…刚才那位…是…？”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浓重的不安和试探。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那句几乎含在喉咙里的问话，他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逾矩，像个可悲的、试图窥探现任隐私的前任，手指紧张地蜷缩，几乎要将那杯醒酒汤捏碎。

温热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仓惶不安的眉眼。

黎漾看着他这副如坐针毡的样子，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到窗边，将未完全拉开的窗帘彻底拉开，清晨更充沛的光线涌入，驱散了部分昏暗。

黎漾“一个暂时住在这里的人，受了点伤。”

黎漾“没什么特殊未来会怎样，他不知道。

这句澄清来得平淡，但宋亚轩心头那过度膨胀的恐慌被打破，让他得以稍稍喘息。

但紧接着，她将话题有些生硬地转向了他，像是要迅速结束关于她自身的探讨。

黎漾“你呢？”

黎漾“怎么打算？”

黎漾“还准备留在香港？”

她慢慢走回去，没有坐回原先的位置，而是坐得离他更远了些。

她垂眸，视线落在自己交叠的膝盖上，浓密的长睫掩去了可能的情绪，片刻后，才像是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重新抬起头看他。

宋亚轩因她那句澄清而略微松弛的心，又因她刻意拉开的距离和这直奔主题的问话而重新揪紧。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杯逐渐失去温度的醒酒汤，氤氲的热气早已散尽，只剩温吞的余暖。

宋亚轩“我……不知道。”

他老实地回答，声音低哑，带着宿醉后的虚弱和更深沉的迷茫，

宋亚轩“香港……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咀嚼这份物是人非的苦涩，

宋亚轩“离开之前，我想过很多。想着……也许还能有机会，站在舞台上，唱歌。”

宋亚轩“或者，哪怕离那个圈子近一点，做点相关的工作……都好。”

他抬起眼，飞快地看了黎漾一眼，又迅速垂下。

宋亚轩“但现在……好像一切都停摆了。”

宋亚轩“跟那边……彻底断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他没有抱怨，只是在陈述一个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语气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宋亚轩“住的地方……也快到期了。之前为了维持那点可怜的光鲜，租金几乎掏空了所有。”

他捧着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上细微的纹路。阳光照在他低垂的脖颈上，显得那片皮肤异常苍白脆弱。

宋亚轩“黎漾，”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

宋亚轩“我这三年没有像你怨恨的那样……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