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东西

丁程鑫盯着她的眼睛，问题在舌尖滚了几滚，最终问出的却是：

丁程鑫“那天晚上，把宋亚轩带回去……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没有问“你们什么关系”，而是问“你怎么想的”。

这问题更狡猾，也更深入，直指她的内心。

黎漾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垂下眼眸，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沉默了片刻。台球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黎漾“没怎么想。”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回视他，

黎漾“他喝醉了，没地方去。就像……捡到刘耀文一样。”

她顿了顿，补充道，

黎漾“只是一个……暂时需要安置的人。”

这个答案，避重就轻，将宋亚轩和刘耀文归为了一类，抹杀了其中的特殊性。

但这似乎并不能让丁程鑫完全满意。

丁程鑫“是吗？”

他逼近一步，眼神锐利，

丁程鑫“黎漾，你看他的眼神，和看刘耀文那小子，可不一样。”

黎漾“哪里不一样？”

黎漾反问，语气依旧平淡。

丁程鑫“你看刘耀文，是打量一件工具，评估他的价值。”

丁程鑫一字一顿地说，

丁程鑫“你看宋亚轩……里面有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丁程鑫“哪怕是很旧很淡的东西，但它存在。”

黎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丁程鑫观察得如此细致。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视线，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黎漾“丁程鑫，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冷静，

黎漾“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丁程鑫“但愿如此。”

丁程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知道，有些界限，不能逼得太紧。

能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已经算是某种程度的进展。至少，她没有否认那份“不一样”。

他退开，拿起自己的球杆，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吊儿郎当：

丁程鑫“还打吗？”

黎漾“累了。”

黎漾放下水杯，

黎漾“去蒸一下桑拿吧。”

桑拿房由原木打造，空间不大，热气蒸腾，带着浓郁的松木香气。

黎漾和丁程鑫各自裹着浴巾，坐在不同高度的木阶上。

高温很快让皮肤渗出细密的汗珠，血液循环加速，人也更容易放松警惕。

安静的环境中，只有热石上浇水时发出的“呲啦”声，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汗水顺着丁程鑫轮廓分明的脸颊、脖颈，滑过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没入腰间的浴巾。

他闭着眼，仰头靠在木墙上，喉结不时滚动一下，有种慵懒的、野性的性感。

黎漾也微微闭着眼，感受着热量渗透四肢百骸，带走疲惫，也让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热气将她白皙的皮肤熏染成淡淡的粉色，几缕湿发贴在额角和颈侧，平日里冷冽的气质被削弱，添了几分柔和的脆弱感。

丁程鑫悄悄睁开眼，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她。

在这种近乎赤裸（心理上）的环境下，她卸下了部分防备，看起来真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