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

她在告诉他，靠近她，意味着麻烦，意味着可能品尝到的不只是甜蜜，更有可能是苦涩、酸楚，甚至是他无法预料的复杂滋味。

她在给他最后权衡的机会。

丁程鑫看着她冷静的眉眼，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丝释然。

丁程鑫“黎漾，”

他叫她的名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带着他固有的混不吝的劲儿，却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认真，

丁程鑫“我丁程鑫别的没有，就是牙口好，也不怕蛀牙。”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丁程鑫“什么味道，我都认了。”

这是他的答案。

无论前路是甜蜜还是荆棘，无论她心里装着多少过去和现在，他都决定要去尝一尝，去争一争。

黎漾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熟悉的火焰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沉默了片刻。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侧过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机屏幕上，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丁程鑫靠回沙发背，心底虽有了决断，但看着她这副若无其事、甚至有些疏离的样子，刚刚升腾起的那点决心和炽热，又被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和不确定缠绕。

她总是这样，在他觉得靠近了一点的时候，又轻易地退回到那层冰冷的玻璃后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丁程鑫忽然动了。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她的脸，也没有再做更逾矩的动作，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搭在腿上的、那只空着的手。

黎漾的手指纤细，微凉。

被他温热甚至有些烫的掌心包裹住时，她敲击屏幕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没有抽回。

丁程鑫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柔软的掌心，带着一种近乎幼稚的执拗和不易察觉的委屈，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两个字：

「理我」

两个字，简单，直白，却仿佛倾注了他此刻所有未能宣之于口的情绪——那被忽略的不安，那得不到明确回应的焦躁，还有那份不肯轻易散去的、孩子气的委屈。

黎漾打字的手指顿住了。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丁程鑫脸上。

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点戏谑或锋芒的眼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些未曾散尽的失落，和一种……近乎讨要关注的固执。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着，像是在强撑着最后一点骄傲，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可怜。

她看着他有些干涩的唇瓣，看着他眼底那片执着而忐忑的阴影。

忽然，她放下手机，身体微微前倾。

在丁程鑫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她低下头，她忽然俯身靠近他。

一只手依旧被他枕着，另一只手却抬起来，不是推开他，而是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力道，掐住了他的后颈，指尖陷入他有些汗湿的发根。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她固有的、掌控一切的意味。

丁程鑫完全愣住了，身体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在眼前放大，看着她那双冷静的眸子越来越近，然后……

她低下头，温软的唇，准确地覆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