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浪费？

黎漾“早餐，顺路带的。”

她顿了顿，补充了两个字，

黎漾“走了。”

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给他开口说“谢谢”或问点什么的机会，她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刘耀文房间的方向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

宋亚轩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手里提着那份沉甸甸的、还带着温热的早餐。

心头涌上一股悲喜交加的复杂洪流。

喜的是，她还记得他，会给他带早餐；悲的是，她的态度如此疏离，像对待一个普通的、甚至需要保持距离的熟人。

“顺路”两个字…让他的心感觉被狠狠一扎。

他慢慢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走回沙发前，他将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动作迟缓地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碗用透明塑料盒装着的、橙红油亮的咖喱鱼蛋。

浓郁的、带着些许辛辣的咖喱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看到这碗咖喱鱼蛋的刹那，宋亚轩整个人都僵住了，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瞳孔微微收缩。

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陈旧的颜色和尖锐的痛楚，汹涌地撞进他的脑海。

那天的阳光很好，不像今天这样带着凉意。

他和黎漾手牵着手，走在深水埗嘈杂的街上。

她穿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淡黄色亚麻连衣裙，裙摆拂过小腿，在他眼里好看得不像话。

他们刚刚分享了同一串街边小摊的咖喱鱼蛋，那种简单而热烈的味道，混合着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快乐，让他觉得香港再大再陌生，只要有她在身边，就无所畏惧。

然后，他们经过了一家装潢精致的服装店。

橱窗里挂着一条裙子，设计简洁，面料看起来柔软垂顺，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知道黎漾已经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她带来的几件行李，朴素得甚至有些寒酸。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个橱窗上多停留了几秒，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把她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冲动。

他想让她拥有所有美好的东西，想弥补她跟着自己吃苦的委屈。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想拉她进去。

宋亚轩“黎漾，我们进去看看？”

黎漾顺着他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

黎漾“不去。”

她的声音很冷静，

黎漾“没什么好看的。”

他心里一涩，试图说服她。

宋亚轩“就看一看，不一定要买。那条裙子……你穿肯定好看。”

黎漾语气更坚决了些。

黎漾“宋亚轩，我说了不去。”

她甚至轻轻挣了挣他的手，

黎漾“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浪费钱。”

宋亚轩看着黎漾平静甚至带着点抗拒的侧脸，一种混合着心疼、无力和不被理解的委屈猛地窜了上来。

他声音微微拔高，带着点激动。

宋亚轩“怎么是浪费？我想给你买！我想让你穿得好一点，这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