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难吗

宋亚轩看着黎漾平静甚至带着点抗拒的侧脸，一种混合着心疼、无力和不被理解的委屈猛地窜了上来。

他声音微微拔高，带着点激动。

宋亚轩“怎么是浪费？我想给你买！我想让你穿得好一点，这有错吗？”

他想起自己凌晨在酒吧驻唱，对着那些可能根本不听他唱歌、只是来买醉的客人强颜欢笑。

想起为了多拿一点小费，不得不喝下那些违心的酒……他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能让她过得好一点吗？

为什么她连这点心意都要拒绝？

黎漾蹙起眉，语气也硬了些。

黎漾“我知道你想给我买。但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她看着他，眼神里有清晰的心疼，但更多的是现实的清醒。

黎漾“你赚钱不容易，每一分都是熬更守夜、陪笑陪酒换来的。”

黎漾“我不想你把血汗钱花在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上！”

他被“陪笑陪酒”几个字刺到，情绪有些失控。

宋亚轩“是！我赚钱是不容易！”

宋亚轩“所以我才更想花在你身上！不然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眼眶有些发红，

宋亚轩“黎漾，你知不知道，看着你穿那些旧衣服，我比你更难受！”

黎漾盯着他，顿了会，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但语气依旧克制。

黎漾“宋亚轩，你理智一点。”

黎漾“我们需要的不是一条漂亮的裙子，是下个月的房租，是下一餐的饭钱！这些虚的……”

宋亚轩打断她，声音带着绝望的执拗。

宋亚轩“对你来说是虚的，对我不是！”

他紧紧盯着她，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

宋亚轩“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想证明我能对你好……就这么难吗？”

宋亚轩“黎漾，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相信过我？不相信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当时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被否定的愤怒笼罩，觉得她的拒绝，是对他能力和承诺的质疑。

黎漾沉默了。

她看着他那双布满红血丝、充满了痛苦和不解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

她懂他的爱，懂他的付出，正因如此，她才更舍不得他这样为难自己。

可她的沉默，在当时的宋亚轩看来，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否定和冷漠。

争吵最终没有结果。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回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气氛降到了冰点。

那天晚上，他们背对着彼此，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他听着她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和一种说不清的恐慌。

他觉得自己没用，连给她买条裙子的能力都被现实和她共同的“理智”剥夺了。

后来……就是她为了多赚钱去排晚班，遇到骚扰，他冲动之下打了人，她丢了工作……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将两人之间那本就脆弱的平衡彻底打破。

他记得她哭着说“我好爱你”，也记得自己在那晚之后，内心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愧疚和无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