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千刀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明显的乞求。刚才的嚣张气焰，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踢到铁板后的惶恐与卑微。

丁程鑫看着光头这副前倨后恭的丑态，不屑地嗤笑一声，但握着酒瓶的手终究是缓缓放了下来。

他明白，这场架，今天是打不起来了。

他瞥了一眼黎漾冷静的侧脸，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马嘉祺依旧沉默地站在黎漾侧后方，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黎漾仅仅用一句话，就兵不血刃地化解了这场危机，这让他内心深处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他看着她纤细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背影，眼神愈发复杂。

黎漾没有理会光头的道歉和赔偿承诺，只是用那双冷冽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滚”。

光头如蒙大赦，连连鞠躬，赶紧带着一群莫名其妙的手下，灰溜溜地迅速离开了，连头都没敢回。

顷刻间，刚才还充满暴力与喧嚣的门口，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一片诡异的寂静。

光头一行人灰溜溜离开后不到两分钟，一辆线条流畅的轿车便急促地刹停在 Vespera 门前的街边。

车门打开，姜绵率先急匆匆地跳下车，她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片狼藉——破碎的花盆、飞溅的泥土、以及门上触目惊心的凹痕和刮痕。

她精心打理的店铺门口变成这般模样，心疼和愤怒瞬间涌上她描画精致的眉眼。

姜绵“我的天！这帮杀千刀的！我的橄榄树！”

她穿着平底鞋，几步跨过残骸，心疼地摸了摸门上的一道深痕，随即立刻掏出手机，开始翻找维修工人的电话，语气又快又急。

副驾驶的车门也同时打开，刘耀文跟着下了车。他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粉红色的小猪佩奇玩偶，与他此刻紧绷阴沉的神情形成诡异又矛盾的对比。

他站在车边，没有立刻上前，目光扫过门口的混乱，最后落在黎漾身上，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他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吓眼，眼神里翻涌着无措、自责和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他早上在公寓楼道里遇到匆匆赶来的姜绵，姜绵正为联系不上黎漾和看到监控里的混乱而焦急。

他只看了一眼姜绵手机屏幕上定格的监控画面，就认出了那个光头——正是拳馆里负责“管教”他们这些拳手的打手头目之一。

一瞬间，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崩塌了。他还是给她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黎漾的目光越过正在打电话安排维修的姜绵，落在了僵立在不远处的刘耀文身上。

她的眼神很静，带着一种审视，仿佛在评估这场因他而起的风波所带来的损失，以及他此刻的反应。

刘耀文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垂下了眼睫，避开了与她对视。

他抱着玩偶的手臂收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