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盯着太医,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中传出,“务必全力救治,若有半点闪失,提头来见!”
太医连连点头,手指颤抖着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为庄寒雁施针。每一下都极尽轻柔,生怕惊扰了她本就脆弱的身体。
皇后的脸色依旧难看,眼神中透着几分阴郁。她的手指在袖中暗暗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翠儿,又瞥了一眼昏迷的庄寒雁,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强行忍住。
皇上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向皇后,声音低沉而冰冷,“皇后,此事你怎么解释?”
皇后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挺直了腰板,强自镇定道:“皇上明鉴,臣妾对此毫不知情。翠儿虽是臣妾宫中的宫女,但她的所作所为,绝非出自臣妾授意。”
皇上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质疑,声音依旧冷峻,“是吗?”
又过了一会,皇上看到调查结果,皇后竟然是指使庄仕洋的主谋,皇上下令把皇后处死,皇后的母家被抄家,皇后彻底完了。而庄寒雁检举有功,被册封为妃,待她身子痊愈便行册封礼。
庄寒雁缓缓睁开眼睛,寝殿内昏暗的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光影交错间显得她更加苍白脆弱。她的睫毛轻颤了几下,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雕花床顶,悬挂的淡粉色纱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层薄薄的云雾笼罩在她上方。
她的手轻轻抬起,指尖触碰到锦被的边缘,柔软的触感让她有一瞬的恍惚。她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眼神却沉静如深渊,看不到一丝波澜。
“娘娘,您醒了。”一名宫女悄声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打扰了她的安宁。
庄寒雁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那碗药汤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淡淡地说道:“放着吧,我待会儿再喝。”
宫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低声道:“太医说娘娘身子虚弱,需按时服药调养,娘娘切莫耽误了。”
庄寒雁没有回应,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眼神若有所思。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底升起一丝冷静的快意。她知道,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皇后倒了,庄仕洋也已经完了,而她,即将成为皇上的宠妃。
然而,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有一种沉重的疲惫感,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残阳透过茜纱窗格斜斜地洒进寝殿,在织金地毯上拖出长长的鎏金色影子。庄寒雁支着酸软的胳膊撑起身子,锦被滑落时带起细碎的桂花香,那是太医特意熏染的安神香料。
"娘娘当心。"候在帐外的宫女忙不迭要来搀扶,却在触及她冰冷的指尖时瑟缩了一下。那双手白得近乎透明,能看清淡青色血管在薄皮下蜿蜒,像极了御花园里那些被霜打过的新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