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跪下，膝盖触地的瞬间，冰凉的地砖让她打了个寒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乾隆慢慢蹲下身，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指尖却带着凛冽的寒意。“告诉朕，”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金锁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回...回皇上，家母姓李，单名一个'兰'字。”
“李兰...”乾隆轻声重复，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他能看到她眼角细微的纹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宫里最常见的香粉味道。
他突然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你说你是江南织造局绣娘的女儿，”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可是朕记得，二十年前，江南织造局并没有姓李的绣娘。”
金锁的身体猛然僵住，瞳孔骤然收缩。她想后退，却发现乾隆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
"你在撒谎。"乾隆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根钢针刺入金锁的耳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金锁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恍惚间看到那张威严的脸逐渐逼近，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头顶。她想要闭上眼睛逃避，却被乾隆的手指牢牢固定住下颌。
"我......"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嗓子像是被火烤过一样干涩，"我不能说......"
"不能，还是不敢？"乾隆的鼻尖几乎贴上了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你知道欺骗朕的后果吗？"
金锁浑身颤抖得像筛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乾隆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掐得她下颌生疼。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的通传："启禀万岁爷，军机处有紧急奏折呈上！"
乾隆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松开钳制金锁的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袖。"好好想想，朕晚点来找你。”
金锁第一次进宫就遇到这样的事，她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柔弱无骨的瘫软在乾隆身上，乾隆的脚步一顿，感受到怀中那份突如其来的柔软，眉头微微蹙起。他的手悬在半空，片刻后才缓缓放下，扶住她的肩膀。“怎么，这就怕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却又夹杂着几分试探。
金锁的身子依然在颤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额头渗出的冷汗浸湿了她的鬓角。她的手指紧紧揪住乾隆的龙袍袖口，指尖微微发白。“皇上……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她的声音微弱，带着哭腔，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乾隆低头看着她，眸色深沉，似是在审视，又似是在思索。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拭去了那一滴即将滑落的泪珠。“哦？那你为何如此害怕？”他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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