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学生会例会上，顾清坐在长桌的一侧，听着其他成员汇报近期的活动安排。
她的神色如常，专注又冷静，仿佛那天在展览馆发生的一切从未在她心里掀起过波澜。
直到会议接近尾声，林然忽然开口：“本周末的校际论坛，顾清和我一起负责外联。”
顾清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校际论坛是个重要的活动，外联工作原本是她和另一位成员对接，林然并不在其中。
她抬眼看向他，眉头微挑：“你确定？”
林然语气平稳：“负责老师的安排。”
其他成员没有多想，纷纷点头认可，而顾清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恐怕不是“负责老师”的决定，而是林然主动做出的调整。
会议结束后，顾清收拾着桌上的资料，林然站在她身旁，语气平静道：“有问题？”
她低头整理文件，语调随意：“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她顿了顿，抬眼看他，唇角微微上扬，“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
林然轻笑了一声，嗓音低沉：“你希望我一直冷淡？”
顾清微微一怔，随即勾唇：“无所谓。”
林然看着她，目光深沉而耐心：“无所谓？”
顾清合上文件夹，笑意不变：“嗯。”
林然微微眯眼，似乎在思索她这句话的真实性。几秒后，他轻声道：“那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一如既往地沉稳克制，仿佛刚刚那句略带挑衅的话不过是随口一提。
可顾清的指尖却缓缓收紧。
她意识到，林然已经不再只是退让或试探了。
他在拉她入局。
周六上午，顾清和林然一同前往校际论坛的交流会场。
任务流程很简单，与各校代表沟通、确认嘉宾名单、安排会务细节。顾清一向擅长这些事务，而林然的协调能力也极强，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午休时，顾清坐在会议室的角落处理资料，林然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到她手边。
她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改喝拿铁了？”
林然淡淡道：“这杯是给你的。”
顾清微微一愣，随即挑眉：“我没说想喝咖啡。”
林然低头看着她，语气平静：“但你需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微微皱起的眉心，嗓音放缓了一些：“昨晚没休息好？”
顾清指尖轻敲桌面，语调随意：“还行。”
林然没有拆穿她，只是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顾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随口道：“你最近——”
“嗯？”林然微微倾身，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顾清的手微微一紧，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本是想问“你最近为什么又开始接近我”，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闲？”
林然低笑了一声，目光专注：“你不想让我闲？”
顾清嗤笑了一声，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道：“林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然看着她，目光平静而坚定：“以前？”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低沉：“顾清，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容易关注‘以前’的我了。”
顾清微微一怔，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当然注意到了。
不管是他的刻意“退让”，还是他最近的“主动靠近”，都让她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围绕着他转。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稳住，可是林然显然比她更擅长这场拉锯战。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笑，语气轻缓：“或许吧。”
林然微微一顿，随即轻声道：“那就继续。”
“看看你到底会不会习惯我的存在。”
顾清垂下眼睫，指尖轻触咖啡杯壁，温度渗透掌心，像是某种未曾察觉的心绪正在缓缓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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