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个月的求职失败和咖啡馆高强度的工作,终于在某天清晨将我彻底击垮。我站在咖啡机前,眼前突然一片模糊,滚烫的咖啡溅在手上,我却感觉不到痛。
"你还好吗?"同事慌张地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医院诊断是过度疲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医生建议我至少休息两周,但想到微薄的积蓄和未缴的房租,我只能苦笑着摇头。
许泽赶到医院时,我正盯着输液瓶发呆。他眼底的担忧在看到账单时闪过一丝犹豫——这个细节像针一样刺进我心里。
"我帮你付吧。"他掏出钱包。
"不用。"我生硬地拒绝,"我还能工作。"
我们陷入尴尬的沉默。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们,现在连医疗费都能成为导火索。
回家路上,许泽突然接到公司电话。我看见他眉头紧锁,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又要加班?"我问,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他愧疚地点头,而我竟然感到一丝解脱。
当晚,房东发来涨租通知。同时手机弹出邮件提醒——第28封求职拒信。我蜷缩在沙发上,突然发现许泽上次留下的外套还搭在椅背。衣服上残留的香水味很陌生,不是他惯用的那款。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就像我们之间越来越深的沟壑。我拿起手机,在对话框里反复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发出:"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复。
凌晨两点,手机震动。许泽的回复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我盯着天花板,第一次认真思考:当爱情被现实消磨得面目全非时,我们究竟在坚持什么?
医院的消毒水味在衣服上三天都没散去。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咖啡馆,经理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再晕倒就别来了。"
许泽的外套还搭在我的椅背上。我鬼使神差地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张被揉皱的名片——某画廊总监,背面用口红写着房间号。指尖突然刺痛,原来是被纸边划出了血。
手机在这时震动。许泽发来消息:"今晚见面谈谈?"我没回复,把名片拍下来发给了大学室友林妍。
"卧槽!这不是莫妮卡吗?"林妍秒回,"她上周刚在ins晒和你家许泽的合照。"
胃里突然翻涌起咖啡的酸苦。我点开许泽半年没更新的朋友圈,背景图不知何时换成了日落照片。放大右下角,玻璃倒影里分明是两只交叠的手。
"要撕吗?"林妍发来刀子的表情包。
我关上手机。窗外突然下起暴雨,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冲进咖啡馆。她抖着手递来简历:"请、请问还招人吗?"睫毛膏晕成黑泪,像极了我上周面试失败时的样子。
"招满了。"经理头也不抬。
女孩肩膀垮下来的弧度让我心脏骤缩。我偷偷把店长藏在抽屉里的招聘启事塞给她,上面有我改过的联系电话。
晚上七点,许泽出现在公寓楼下。他手里拎着我最爱吃的栗子蛋糕,袖口却沾着陌生的香水味。我想起那张名片,突然发现他无名指的戒痕消失了。
"要分手是吗?"我直接问道。
许泽的瞳孔猛地收缩。蛋糕盒子掉在地上,奶油像我们破碎的四年恋情一样溅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