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环着楚楚的腰，并不看她，“如眉，今日若是我放过他们，来日必会对我挥刀相向……你说，我应不应该手下留情？”
楚楚被朱棣的话问住，在这个时代人人自有一套活着的运行法则，她在干什么？又能阻止什么？
“朱棣，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我会一生一世保护你。若真有你说的那一日，也一定是我挡在你的面前……”
若说有情人间的私语会令朱棣心潮澎湃，如今楚楚所言却像刀割一般，令朱棣的心生剜着疼。
“傻姑娘。”他心疼得把她紧紧拥入怀中，用侧脸蹭着她的额头，宛如环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不忍于心又呵护万分。
他已是帝王，他会把她永永远远拴在身边。
若曾经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可余生中的所有时光都会由他护着，绝不会再让她陷入半分险境。
……
夜里的宫中掌了明灯，小平想着娘娘喜欢入睡得早，便紧着落下了寝帐。
一众宫人皆是入夜上了值，他们知晓夜里的伺候更不能马虎半分，帝王夜夜都要宠幸这个柳妃，如今宫里传闻，柳妃将来更有机会登中宫之位，宫人们便更加不敢懈怠。
主子越是得宠，他们才更有好处。
帘帐被宫婢打起，朱棣拿着药瓶走进，便见楚楚沐过了身子便换上了寝衣抱膝坐在床上，神色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棣坐至楚楚身边，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衫，楚楚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按住他的那双大手，有些窘迫，“朱棣？”
“还不让我瞧吗？”朱棣左手拿着药瓶，略有皱眉。
楚楚确实有些害羞，也不知怎的，平时也没少和朱棣做那事，可每次都能让她羞涩到脸红。
“让小平来就行……”
“我是你的夫君。”
轻轻一句话重重砸进楚楚心里，楚楚这次没有再抵触，只是轻轻松了手，任由朱棣褪去了自己的衣裙。
白皙的大腿肌肤上红了一片，朱棣紧了紧眉间，便用食指从瓷瓶里挑了些药膏附在楚楚的大腿伤处，轻柔得打着圈，将那药在肌肤上缓缓融开。
“还疼吗？”
楚楚跟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他有几日不会在她身边，难免叮嘱道：“这药要日日涂抹才能管用，让小平记着些，不能忘了。”
药膏用金盏花、芦荟、乳香等物混合而成，促肌生皮，里头又加了薄荷、兰草等物，香气馥郁，清凉舒缓。
楚楚感觉到大腿上一阵药用冰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同样的，朱***********************
“朱棣！”楚楚一时羞赧，急忙并上了双腿，却也夹住了他的手掌。
“如眉，我是你的夫君……”
男人将极其富有魅惑的话附在她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惹得她一阵瑟缩，最终又轻轻的将一个接一个的吻似密雨落在她的脸颊……
*****************这一晚朱棣似是极其尽兴，偏生用最温和的话语哄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接下来朱棣将有些时日不在她身边，虽有不舍，却想着怎么也要讨回来才是。
这一晚，乾清宫的蜡一直燃到后半夜才尽数灭了……
晨起，楚楚一身的红痕刺目惹眼，她的肌肤生得白皙，又嫩得似那水豆腐，事后的痕迹总是明显异常，让朱棣才宣泄了的欲丨念又再次燃起。
不能再耽搁了。
朱棣伸手替楚楚拉好锦被，只嘱咐道：“今日我要出发去趟江南，不日便归。”
楚楚知道，那个颇受朱允炆重视的山东参政很是令朱棣头疼。
“你乖乖的，在宫里等我回来。”
好像又回到了燕王府那般，时光都变得温柔多情起来，朱棣轻轻拍拍楚楚的被子，叮嘱道。
楚楚轻轻“嗯”了一声，眼看朱棣离去了。
登位后第一次和她分开，朱棣心中不知怎的，难免生出几分不安来。
刚出了乾清宫，朱棣便换了神色，神肃异常，交代道：“若娘娘要出宫，不便阻拦，着暗卫一路保护，若有半分闪失，全都提头来见！”
朱棣回头看了眼小平，又嘱道：“小平，照顾好娘娘。”
“是！”
小平迅速应下，却也知晓，待皇帝回来，她须得交代好娘娘的日常起居，事无巨细。
……
过了下午，小平被楚楚强行换上一套男装，不是楚楚不想让小平像个女孩子，实在是谁都认识小平。
自小陪在朱棣身边，谁都认识小平那张脸。
可偏偏朱棣把身边最信任的一个心腹亲随放到了楚楚身边做贴身婢女，任谁看了都能猜出楚楚身份。
“咦？小平，你穿上男装也很好看嘛。”
小平看着镜子里的男装自己，小脸皱成了包子，“娘娘，我们真的要出宫吗？……”
她很为难，真的。
皇帝前脚刚走，后脚娘娘就要跑出去。
虽然皇帝口中说了“娘娘出宫不便阻拦”，可小平知道，她的爷是非常不想让楚楚出去的，恨不得一辈子把她拴在身边才是。
“朱棣又没说我不能出去。”楚楚不满说道。
“娘娘，以您现在的身份，您想见谁，支会一声就好，谁也不敢违背您的。”
楚楚摇了摇头，这不是见谁不见谁的问题，这是对自己人生是否要负责的问题。
她不想活得那么痴痴惘惘，即便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事情，她也一定要弄清楚。
或许，那个姚广孝，便是能够指点迷津之人。
姚广孝，朱棣想让他蓄发还俗，拒不肯受。予他府邸、姬妾，依然不受。平日里上朝便穿上朝服，退朝后换回僧衣做回和尚，日日居住在寺庙里，长伴青灯古佛。
真是一个极其龟毛的怪咖。
楚楚带着小平出了皇宫，姚广孝便住在距离皇宫处不远的一间名气不大的寺庙里。
这地方闹中取静，看着不恢宏，可也算个清净的去处。
只是，寺庙门常年禁闭，周围也没有什么人。
小平先楚楚一步叩响了寺庙的门，不多时便从里出来一个小沙弥。
“小师父，我想求见道衍大师，可否代为引荐？”
楚楚抱拳一礼，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那沙弥道了声“阿弥陀佛”便进去通传了。
又是一会儿，那沙弥再次走出，道：“阿弥陀佛。公子，道衍师父不在寺中，二位请回吧。”
“诶，你刚刚都进去通传了，出来却说不在，这是什么道理！”小平气极叉了腰骂道，“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小平！”
楚楚制止住小平，她其实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黑衣宰相”效忠君王，而君王显然是不想让她探寻答案的……
楚楚还没有痴傻到那日在大殿上朱棣急急将自己抱走就是为了不再追问那姚广孝有关“星辰”之谜。
她从来没想过要回去，也知道根本回不去了。
可是有线索就摆在眼前，又叫她如何捂住耳朵眼睛就这么痴痴傻傻过着？
楚楚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又问：“那小师父让我进去上柱香是否可以？”
那沙弥犹豫了片刻，小平适时递上一锭金子。
那沙弥眼睛一亮，忙大敞寺院门，道：“二位公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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