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乒乓球队的冬至团建会上，林小满被三杯热红酒放倒在休息室沙发。朦胧间有人给她盖队服，雪松混着柠檬罗勒的香调，与她前世送他的圣诞礼物如出一辙。

「护手霜果然没换...」

「右手拇指茧又厚了0.3毫米」

「心跳过速，体表温度38.2...」

王楚钦单膝跪在沙发前，医用冰袋悬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方。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猛然回头，捕捉到十几道慌忙躲避的视线。

"体温正常。"他缩回探额温的手，尾音带着可疑的沙哑。

林小满翻身时珍珠发卡滑落，露出耳后淡粉胎记。王楚钦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上周梦里见过的画面，彼时她穿着婚纱在埃菲尔铁塔下转身，捧花砸中他戴着奥运金牌的胸口。

"巴黎..."他无意识呢喃，指尖悬在胎记上方。

「不要碰！」

「上辈子你说这是天使之吻」

「每次亲这里都会害我腿软...」

整层楼的圣诞彩灯突然爆闪，马龙手里的姜饼人断成两截。王楚钦触电般缩手，却见女孩迷糊间抓住他护腕，鼻尖蹭过腕内侧淡青血管："别打封闭..."

这句话如冰锥刺入太阳穴。王楚钦踉跄后退撞翻圣诞树，彩球碎裂声惊醒了林小满。她看着满地狼藉和青年苍白的脸，突然记起前世今夜——正是在这个休息室，他第一次注射封闭针。

"我做了噩梦。"她拢紧队服落荒而逃，没发现口袋里的奥运币遗落在沙发缝。

次日体能课，林小满在王楚钦的平衡测试里动了手脚。当他在三维力台上第27次失去重心时，终于忍无可禁把人堵在等速肌力训练器之间。

"修改我所有训练参数，"他撑住晃动的配重块，"就因为我梦里喊了巴黎？"

林小满后腰抵着冷硬的钛合金支架，心率监测手环发出刺耳警报。眼前晃过前世头条：王楚钦巴黎奥运因伤退赛、王楚钦深夜急诊、王楚钦发布会宣布...

「不能重蹈覆辙」

「必须降低他膝关节剪切力」

「就算被当成疯子...」

王楚钦突然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被咬破的唇瓣："林小满，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整座训练馆的智能设备同时死机。林小满的眼泪砸在他虎口，烫得人心脏皱缩。那些混沌的梦境碎片突然串联成线：午夜加练时自动播放的月光曲、更衣柜里莫名出现的柠檬香薰、还有他总能在她崩溃前精准递上的热可可。

"如果我说..."她哽咽着摸出皱巴巴的圣诞礼物，"这个护腕能预防腕管综合征呢？"

王楚钦盯着刺绣的埃菲尔铁塔图案，呼吸突然滞住。上周收拾旧物时，他在八年前的青奥会纪念箱底，翻出过同样针脚歪斜的护膝——母亲坚称那是匿名粉丝邮寄的礼物。

监控系统恢复运作时，众人看到王楚钦将人抵在落地窗前深吻。林小满手里的肌效贴飘落在心率监测屏上，曲线从狂飙到骤停的瞬间，整栋楼的消防喷淋再度启动。

"这次没做梦。"他舔掉她唇角的柠檬糖霜，在警报声中咬耳朵，"三年前苏黎世机场，那个用德语帮我解围的姑娘..."

林小满瞳孔地震。那本该是他们三年后的初遇场景！

马龙淡定擦拭被淋湿的战术板："通知宣传组，春节特辑拍训练日常吧。"

当夜，王楚钦在浴室发现件诡异的事。雾气朦胧的镜面浮现法文手写体，正是奥运币上的"每当你微笑"。而当他触碰镜面，指尖传来林小满车祸那天的刺骨寒意。

柠檬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