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碾过盘山公路第九道弯时，林晚晚第三次撞醒在顾言肩头。
全国辩论赛集训基地的定位藏在深山中，苏晴临行前塞给她的防狼警报器硌着大腿。顾言摘下降噪耳机：“林同学，这是性骚扰。”
“民事法第368条规定，”她抹掉嘴角口水，“合伙人有权使用对方肢体当枕头。”
车窗外的暴雨模糊了悬崖轮廓，司机突然急刹。顾言的掌心垫在她前额与玻璃之间，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第369条，合伙人需支付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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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疗养院的轮廓在闪电中显现，领队老师宣布因山体滑坡暂住此处时，林晚晚攥紧了行李箱拉杆。
顾言用手电照向斑驳的走廊镜墙，她的尖叫声惊飞阁楼蝙蝠。镜中无数个他同时转头：“怕鬼还选恐怖主题辩论？”
“是你说抽到反方就要捍卫鬼神存在！”她踹开吱呀作响的307房门，霉味中混杂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
顾言突然将她拽离浴室门口：“别碰那个。”
生锈的花洒挂着暗红色水渍，瓷砖缝里嵌着半片褪色的住院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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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惊雷炸响时，林晚晚抱着枕头挤进顾言房间。他正在笔记本上敲击代码，屏幕蓝光映出床头柜上拆解的防狼警报器。
“你变态啊？！”
“改装成辐射检测仪。”他晃了晃焊枪，“这栋楼有微量伽马射线残留。”
她裹着被子缩进懒人沙发，看他从行李箱掏出盖革计数器。窗外的雨声渐密，顾言忽然开口：“三年前矿难，我父亲是技术顾问。”
林晚晚想起他面对辐射物时的镇定，喉间突然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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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传来重物拖拽声的瞬间，整栋楼陷入黑暗。顾言将她按进怀中，薄荷香盖过霉味：“别怕，是电路老化。”
手机电筒照亮门缝下渗入的血红液体，林晚晚牙齿打颤：“这、这是……”
“铁锈混着雨水。”他蘸取少许嗅闻，“含硫量超标，应该是后山水管腐蚀。”
防狼警报器突然蜂鸣，盖革计数器数值飙升。顾言踹开通风窗：“走！”
他们在暴雨中奔向观测站，身后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林晚晚回头看见疗养院在闪电中崩塌，宛如被巨手捏碎的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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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站的应急灯下，顾言处理她脚踝的擦伤。林晚晚盯着他颤抖的指尖：“你在害怕？”
“怕你变成小哭包。”他缠纱布的手突然收紧，“就像我爸出事那晚，我抱着辐射检测仪哭了一夜。”
她扯开他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有道形似辐射灼伤的疤痕。山风卷着雨滴扑进来，顾言忽然埋首在她颈窝：“林晚晚，要不要做我的防辐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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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搜救队找到他们时，林晚晚在顾言怀里睡得正熟。他胸前的雪花球项链沾着泥泞，底座刻着新日期。
苏晴打来视频电话：“你俩私奔上热搜了！”
直播画面里，坍塌的疗养院遗址升起诡异蓝光，顾言圈住她肩膀对镜头说：“感谢见证我们的伽马射线订婚宴。”
林晚晚踹开他的瞬间，发现他背包里藏着《核辐射防护手册》，扉页写着：【致我的小太阳，愿你把所有阴霾都变成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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