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银白色的光辉仿佛要将一切浸透。林晚晚坐在桌前，目光在两份志愿表之间游移。属于顾言的那一张已经被揉成一团，保送确认栏的撕痕宛若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刺痛着她的眼睛。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划破寂静——【天台见】。
镜头拉远，从林晚晚略显苍白的脸转向空旷的楼顶。顶楼水箱后，幽蓝的微光如鬼火般浮动，那是顾言正在调试环形粒子加速器。月光穿过悬浮的辐射尘埃，在他周身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他的侧脸被映衬得愈发坚毅。
“真要重启实验？”她的声音低沉，攥紧手腕上的佛珠手链，指尖摩挲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如果改变过去……”
“不是改变，是观测。”他没有回头，只是按下全息投影键，平静的声音如同湖面泛起涟漪，“三年前矿难的量子态尚未坍缩，我们只是去见证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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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子流在虚空中撕裂空气，裂缝中散发出熟悉的硫磺气味。下一秒，2019年的矿场控制室赫然浮现眼前。年轻的顾青林站在控制台上，胸牌的照片比遗物上更加鲜活，那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倒计时五分钟。”顾言迅速将辐射屏蔽器戴在她腕间，动作利落而果断，“去改变注油管坐标。”
警报骤然响起，尖锐刺耳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疼。年少的顾言抱着图纸冲进控制室，步伐急促，眼中带着几分慌乱与倔强。林晚晚僵立在时光夹缝中，看着两个时空的顾言在量子泡沫中对视。
“你们是……”年少的顾言开口，声音因惊讶而微微颤抖。
“未来的幸存者。”成年顾言推了推父亲，语气坚定，“现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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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的实验室开始剧烈震颤，墙壁轰鸣作响，金属碎片四散飞溅。林晚晚被抛向环形舱壁，顾言及时用身体护住她，防护服却被飞溅的合金碎片割裂，鲜血渗出。
时空裂缝中传来机械轰鸣，他们目睹了矿难被改写的历史：顾青林抱着儿子冲出爆炸范围，辐射物被永久封存于地心深处。
“成功了？”林晚晚喘着粗气问道，胸口剧烈起伏。
“不。”顾言擦去嘴角的血渍，神色复杂，“我们创造了新平行宇宙。”
全息屏闪烁，显示出两条交错的世界线：A线中顾青林幸存，B线维持原状。林晚晚脖子上的雪花球项链缓缓悬浮，内里的星云分裂成双生系统，仿佛诉说着命运的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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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金色光芒洒满病房。顾言缓缓睁开眼，看见林晚晚趴在床边，睫毛上凝着泪珠，憔悴却依旧倔强。
他轻轻抚过她掌心被佛珠压出的红痕，声音沙哑：“在A世界线里，我们或许不相识。”
“但在这个世界……”她猛然抬起头，把志愿表拍在床头，眼神灼热，“我要报考核物理专业，替你父亲完成研究。”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声，顾言扯掉电极贴坐起身来，眉宇间多了一抹戏谑：“林同学，你确定要陪疯子改写物理法则？”
“根据民事法第520条，”她俯身靠近，鼻尖几乎碰触到他的喉结，声音轻柔却又坚定，“伴侣有权共享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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