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最相爱的那段日子,约瑟夫是睡不好觉的。在月光撒到床头时,他总会从噩梦中挣扎醒来,确认伊索就在身边,然后紧紧搂着,感受到爱人平缓的心跳再睡去。伊索睡觉很乖,像猫一样把自己团起来,给约瑟夫留一个后背。这正方便约瑟夫从后背环住他时,手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毫不夸张的说,那段日子里,伊索的心跳是约瑟夫精神上的抚慰剂。
伊索也关心过约瑟夫失眠的问题,每每问起,约瑟夫总会糊弄过去,或者干脆不说。后来,伊索也不问了,会在睡觉前点上助眠的香薰,会给约瑟夫温一杯牛奶,会在约瑟夫被梦困住的时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伊索想等他开口告诉自己。约瑟夫也想过,但是他真的害怕。害怕现在也是一场梦。在那个虚无缥缈的梦的世界里,伊索死在了满山遍野的黄玫瑰里。他一次次的靠近,换来一次次的坠落,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玫瑰花丛了看着那一小小的坟墓。每一次手颤抖这伸向那冰凉的墓碑时,他便惊醒,然后确认爱人是否在身边,感受着爱人的心跳。
在之后的某一次梦境中,他救下了伊索,就好像一直打的游戏终于打出好结局,然后走向happe end;意外就来了。他看着伊索想燃烧的蜡烛般融化成污泥渗入土地,周围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自己又一次坠入深渊。
他又睁开了眼。爱人平稳的心跳从手掌沿着血液传入脑海,心跳的声音,手掌下轻微的起伏,宣告者刚刚一切全是由恐惧堆成的噩梦,是造物者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