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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的门铃又响了一声。
夏琥珀站在走廊拐角,看着马嘉祺弯腰捡起她掉落的变调夹。他右手的肌效贴边缘已经翘起,露出下面淡粉色的疤痕——那是无数次康复训练留下的痕迹。
"你的琴谱。"马嘉祺从行李箱侧袋抽出一本装帧考究的乐谱,扉页烫金德文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当七个音符重逢时,第八个在维也纳失眠"。
包厢里突然传来椅子翻倒的声音,紧接着是张真源变了调的惊呼:"我靠!这竹叶青怎么自己晃起来了?"
夏琥珀接过乐谱的瞬间,指尖触到马嘉祺掌心的茧。那些坚硬的老茧硌着她的皮肤,与三年前教她按和弦时一般无二。乐谱内页夹着张褪色的拍立得,十四岁的她踮脚给马嘉祺戴生日帽的画面已经泛黄,唯有背后那行"要一直在一起"的字迹依然清晰。
走廊的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夏琥珀听见行李箱滚轮转动的声音。马嘉祺的琴包擦过她的裙摆,散发出松香和雪松的气息——那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琴房特有的味道。
当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包厢时,丁程鑫正用筷子指挥众人唱走调的《生日歌》。严浩翔的贝斯盒上摊着被红油浸透的录取通知书,贺峻霖的键盘谱飘在火锅汤面上,宋亚轩的变调夹不知何时卡在了刘耀文的牙缝里。
"马...马嘉祺?"张真源的鼓棒掉进铜锅里,溅起的汤底在桌布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高音谱号。
空气凝固了三秒钟。
"卧槽!"严浩翔的脏话打破了沉默,"你特么怎么瘦成这样了?"
马嘉祺的行李箱被七手八脚地拽进包厢,琴包拉链滑开的瞬间,大提琴琴弦上夹着的照片雪片般落下——全是"琥珀色"乐队的演出剪报,最早那张还是高中文艺汇演时校报的豆腐块。
"你一直..."夏琥珀捡起一张被咖啡渍晕染的维也纳日报,娱乐版角落印着他们去年音乐节的照片,马嘉祺用红笔在边缘批注了和弦进行。
丁程鑫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马嘉祺刚发的消息:"帮我拖住他们十分钟"。发送时间显示三小时前,定位在首都机场T3航站楼。
"所以..."刘耀文吐出变调夹,"你特么在机场厕所躲了三个小时?"
马嘉祺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低头调试琴弦时,后颈露出一小块未愈的针眼——那是上周营养注射留下的痕迹。夏琥珀突然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一道陌生的疤痕。
"摔在琴凳上了。"马嘉祺轻描淡写地带过,却忍不住用指节蹭了蹭她掌心的纹路,"和胃出血那次同一个位置。"
火锅咕嘟咕嘟地沸腾着,七个玻璃杯再次碰在一起。这次没有人提起那杯始终未动的竹叶青,因为马嘉祺正用琴弓蘸着酒液,在桌布上谱写新的乐章。
当《琥珀夏》的旋律再次响起时,走调的和弦里多了一把大提琴的低吟。夏琥珀看着马嘉祺映在玻璃窗上的侧脸,突然发现三年的时间只在他眼角添了几道笑纹,而望向她的目光依然澄澈如那年梧桐树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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