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书房的更漏滴到卯时三刻,墨兰指尖的绣花针在绢帕上顿了顿。烛泪堆积成青铜色的痂,映出她眼底一线妖异的金——这是穿越以来最棘手的状况,系统竟将命格线缠在了林噙霜的魂魄上。
"姑娘,林小娘送来的燕窝粥。"云栽捧着剔红漆盒进来,盖顶镶着的缠枝镜闪过幽光。
墨兰嗅到熟悉的桃木香,这是折颜在传送时给的护魂香。她佯装失手打翻漆盒,热粥泼在缠枝镜上,镜面顿时浮现血色纹路——与玄女在归墟见过的青铜镜如出一辙。
"哎呀,快去取冰帕子来。"墨兰用绢帕裹住发烫的镜面,帕上绣的《璇玑图》恰好遮住镜中浮现的命簿文字:【未时三刻,偶遇梁晗于玉清观】
云栽匆匆离去后,墨兰迅速将缠枝镜浸入洗笔的浓茶。茶叶在镜面拼出折颜的桃花印,这是老神仙教她的显形诀。镜中浮现出林噙霜深夜对镜梳头的画面,她发间别着的东阳木雕簪正在渗出青铜汁。
"找到簪子..."墨兰想起玄女篇的提示,指尖在妆奁底层摸到硬物。这是她穿来那日枕下的檀木盒,装着生母留下的缠丝白玉镯——镯心嵌着的正是东阳木雕残片。
窗外忽然传来王若弗的叱骂声。墨兰将木雕残片藏进绣绷,执起临了一半的《灵飞经》。当大娘子的脚步声逼近时,她腕间的白玉镯突然发烫,案头《女则》无风自动,翻到"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页。
"四姑娘好雅兴。"王若弗扫过她未完成的绣品,"明日永昌伯爵府的马球会,你大姐姐备了十二幅双面绣做彩头。"
墨兰起身行礼时,故意让白玉镯磕在砚台上。裂纹中渗出桃色烟雾,王若弗的眼神忽然涣散:"你...你这绣的是..."
"是给祖母绣的百寿图。"墨兰扶她坐下,借机将桃木香粉弹进她袖袋。折颜给的香能暂断命格线操控,足够让大娘子"偶然"发现林噙霜的罪证。
未时玉清观的偶遇,因梁晗被母亲急召回府而落空。墨兰跪在祠堂抄经时,听见前院传来林噙霜的哭喊——王大娘子在她妆匣翻出了印子钱契书。
"姑娘快想想法子!"露种慌慌张张跑来报信,"主君说要送林小娘去宥阳老家..."
墨兰将抄好的经文投入火盆,火焰中显出一行金字:【申时三刻,西角门】。这是她用桃木灰写的密信,只有盛老太太能看见的火浣文。
***
暮色染红窗棂时,墨兰在祠堂暗格里摸到了青铜缠枝镜。镜面倒映出不属于盛宅的雕梁画栋,那是她在桃林见过的归墟幻境。当她把东阳木雕按在镜面时,镜中突然伸出苍白的手,攥住了她脖颈间的命格线。
"四姑娘好手段。"镜中人的声音与林噙霜重合,"可惜你改得了命,改不了人心。"
墨兰忍着窒息感将白玉镯砸向镜面。木雕残片迸发的青光中,她看见真正的林噙霜被困在镜狱——二十年前那个雪夜,青铜镜吞噬了为救女儿感染风寒的妇人,塞进个系统捏造的傀儡。
"娘亲..."她突然泪如雨下,这不是系统的任务,是墨兰本体残魂的悲鸣。腕间白玉镯化作桃木剑,这是折颜用往生花瓣炼的法器。
镜面炸裂的刹那,盛老太太的龙头杖击碎祠堂窗柩。墨兰顺势扑进老人怀里,手中紧攥着从镜狱夺回的东阳木雕簪——那是盛老太太当年送林噙霜的出阁礼。
"好孩子。"老太太摩挲着木雕簪头的海棠花,"明日去寿安堂,祖母教你打香篆。"
***
三日后,汴京最负盛名的绣庄挂出新匾:海棠春。墨兰改良的双面三异绣轰动京城,绣品上的璇玑图需用青铜镜反射才能读全。当梁晗慕名而来时,看见的是执卷烹茶的盛四姑娘,案头镇纸正是那枚东阳木雕簪。
"六公子可认得这个?"墨兰将绣品迎光展开,璇玑图在青铜镜中化作命簿残页,映出梁家后宅的腌臜事。
梁晗手中茶盏落地时,墨兰听见识海中命格线断裂的清音。系统警报被寿安堂飘来的桃木香淹没,盛老太太正带着华兰如兰查账,账本里夹着林噙霜当年被害的真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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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关键点
1. **双面绣陷阱**:表面是闺阁雅趣,实为传递破局线索
2. **桃木香破局**:将仙侠元素融入宅斗手段
3. **镜狱真相**:揭示林噙霜被系统替换的往事
4. **经济独立**:以绣坊为起点挣脱婚姻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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