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颜晓晓站在林家那气派的雕花铁门前，心中满是忐忑与期待。她身着一条淡粉色的雪纺连衣裙，裙子的款式简约而不失优雅，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更衬出她纤细的腰肢。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她的背后，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显她清纯幼态的可爱容颜，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
她怀中抱着装有玻璃蝴蝶标本的生日礼盒，这可是她跑遍城隍庙十二家店铺才寻到的珍贵礼物。还记得初见到这只蓝闪蝶标本时，它的翅脉在柜台灯光下折射出七种色彩，那梦幻般的光芒像极了她曾在图书馆草稿纸上画过的克莱因瓶。
余秋雨站在她身旁，细心地替她整理着裙边，忽然从包里掏出个泛着油光的茉莉花发夹，笑着说：“我妈摊子上卖剩下的，比那些钻石发卡顺眼多了。”余秋雨的话里带着几分俏皮，让原本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颜晓晓接过发夹，轻轻别在发间，那朵小小的茉莉花为她增添了几分清新的气息。“秋秋，还是你懂我。”颜晓晓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就在这时，铁门缓缓开启，数十辆豪车的远光灯瞬间将庭院照成白昼。颜晓晓和余秋雨走进庭院，踏上波斯地毯，耳边传来程雪那尖锐又娇柔的声音：“沫沫你看！我爸从苏富比拍的文艺复兴胸针，上面的蓝宝石比你去年收的那颗大两克拉呢！”
颜晓晓循声望去，只见林沫提着珍珠白缎面礼服从旋转楼梯缓缓走下，发间的钻石头冠折射出耀眼的冷光，刺痛了颜晓晓的眼睛。少女颈间的翡翠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锁骨间投下幽绿的影子，宛如囚禁着星光的潭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沫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很快便落在了颜晓晓身上。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径直向颜晓晓走来。“让我猜猜…是城西城隍庙巷尾老匠人的蓝闪蝶标本？”林沫轻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笃定。
颜晓晓听到这话，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原来那个阴雨天，自己蹲在图书馆角落擦拭标本盒时，林沫早已将这一幕收进余光里。“你…你怎么知道？”颜晓晓惊讶地问道，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林沫轻轻笑了笑，刚想回答，这时白玥穿着细高跟走了过来。她身着酒红色丝绒礼服，后颈处的蓝宝石项链闪着蛇信般的冷光，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女王。“林沫，颜颜！”白玥笑着打招呼，看到颜晓晓也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她看向林沫，晃了晃手中梵克雅宝的礼盒，“生日快乐！给你的礼物。”
“谢谢！”林沫礼貌地回应道。
“林沫，给…你的礼物。”颜晓晓紧张又羞涩地把礼物盒递给她，声音微微颤抖。
“谢谢！”林沫接过礼物，慢条斯理地拆开礼盒，拿出标本对准水晶灯。 “你们看这翅脉结构！”蓝闪蝶鳞片在强光下析出虹彩，“像不像黎曼曲面的拓扑变换？”翡翠坠子与玻璃盒相撞，发出清越的颤音。
余秋雨凑近看了看，点头说道：“学界确实在研究鳞翅目昆虫与分形几何...”
程雪看着颜晓晓送的礼物，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镶着碎钻的指甲指着蝴蝶标本，语气讽刺：“这种地摊货也算礼物？沫沫不过是可怜你...”
“程小姐知道蓝闪蝶的鳞片结构吗？”林沫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每平方毫米有三百二十个纳米级凹槽。”她将标本对准程雪，在她脸上投下诡异的斑纹，“就像某些人的虚荣心，看似绚丽实则脆弱。”
白玥随手拿了杯旁边的红酒，漫不经心地品尝着，眼眸看向程雪，布满寒光：“上周我在佳士得拍卖行看到个赝品青花瓷，和程叔叔拍的那件倒是像得很。”她视线扫过程雪颤抖的肩膀，“听说鉴定费要五十万？”
程雪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哼！走着瞧。”她恶狠狠地瞥了眼白玥和颜晓晓，尤其是颜晓晓，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今天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受这么大的气！说完，程雪转身匆匆离开了。
派对还在继续，欢快的音乐声和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然而，颜晓晓的心情却变得有些沉重。她看着周围那些衣着华丽、出手阔绰的人，再看看自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卑。她拿起一杯红酒，走到一旁，独自喝了起来。
暴雨突然在落地窗上敲出密集的鼓点，颜晓晓攥着半杯红酒，蜷缩在鎏金立柱后，大口喝着。她感觉胃部一阵灼烧，可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未减。她起身再次抓起侍应生托盘上的红酒，一饮而尽，酒精裹着葡萄香的辛辣直冲鼻腔。
余秋雨发现颜晓晓不见了，赶忙四处寻找。当她看到颜晓晓在疯狂喝酒时，急忙冲了过来，夺下她手中的杯子：“别喝了！”余秋雨的声音带着焦急，“你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喝那么多...”
“让我喝！”颜晓晓突然甩开她的手，水晶杯在波斯地毯上滚成破碎的月亮，“反正我连个酒杯都赔不起！”她迷醉呆滞地说着醉话，踉跄撞向甜品台。
林沫一直在留意着颜晓晓的动静，看到她醉成这样，立刻快步走了过来。她及时接住颜晓晓下滑的身体，茉莉香混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颜晓晓感觉额头贴上冰凉的翡翠，耳边传来压抑的叹息：“我带你上楼。”
旋转楼梯在醉眼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颜晓晓数着林沫换过长裙后的衬衫第三颗纽扣——那天在剧本杀馆崩落的那颗，此刻被珍珠母贝替代。她忽然伸手去抠那颗纽扣，指尖触到林沫锁骨处的疤痕：“这是...沈珩的刀伤？”
林沫猛然僵住。二楼走廊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映出她苍白的脸色：“你醉了。”
客房窗帘是渐变星空的图案，颜晓晓陷在羽绒被里数着人造星辰。林沫蹲在床边帮她脱鞋时，翡翠坠子垂落进颜晓晓掌心：“知道为什么选蓝闪蝶吗？”她醉眼朦胧地比划，“它的蛹要经历四次蜕皮...”
“就像你解数学题时的样子。”林沫突然握住她的手，“每次都要打破旧壳才能重生。”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成细雨，颜晓晓睡醒时已是朝阳。她发现床头放着温蜂蜜水和解酒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阳光穿过星空窗帘，她赤脚摸到露台，看见白玥的法拉利仍停在梧桐树下，车顶积满被雨打落的蓝花楹。
“醒了？”林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丝绸睡袍倚在门边，翡翠坠子换成银质十字架，“厨房有生滚鱼片粥。”
“谢谢…”颜晓晓轻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未睡醒的红晕。
晨光中餐厅像幅雷诺阿的油画。颜晓晓搅动着青瓷碗里的粥，发现每片鱼腩都剔除了刺，她小口抿了一勺碗里的粥，粥的鲜美在舌尖散开，温暖了她的胃，也温暖了她的心。
“这个给你，与你很相配。”林沫推来天鹅绒礼盒，里面躺着枚标本熔铸的银质蝴蝶胸针，翅脉处嵌着翡翠碎屑，在晨光中流转着黎曼曲面般的光泽。
“谢谢～”颜晓晓停下吃东西，看着桌上递来的礼盒，脸色发烫，不好意思地收下礼物。这是她…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在心中暗暗想着，一定会好好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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