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推开画室百叶窗时，五月的槐花正落在刘耀文的后颈。
“今天的人体素描课，”美术老师用炭笔敲打画板，“重点捕捉光影流动的瞬间心跳。”
宋亚轩的铅笔尖在速写纸上悬停，看着刘耀文披着丝绸衬衣走进天光里。未系紧的衣襟被穿堂风掀起波浪，锁骨下方那片纹身在晨光中泛着钴蓝——像上周他们一起调试的钢琴弱音器。
“模特可以自由选择姿势。”丁程鑫将温莎牛顿颜料挤进调色盘，“不过建议保持能让血液循环顺畅的...”
刘耀文突然翻身坐上高脚凳，丝绸下摆滑过大腿的弧度让后排女生发出压抑的抽气声。他屈起的左膝抵住画架支脚，右手随意搭在椅背的姿态，像极了宋亚轩琴盖上那尊贝多芬雕像。
“开始计时。”
贺峻霖的怀表链子擦过画纸，宋亚轩的视线被困在刘耀文随呼吸起伏的腰线。铅笔不自觉地追摹那串化学纹身，石墨痕迹在纸面游走成肖邦夜曲的连音线。
严浩翔突然从后排探身：“亚轩，你的普鲁士蓝借我用用？”
沾满颜料的刮刀划过宋亚轩手背，在他皮肤留下银河般的色带。刘耀文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原本松弛的指尖突然扣紧椅背，木纹里嵌进半枚月牙形凹痕。
“别动。”丁程鑫的画笔突然点住刘耀文绷紧的腹肌，“这个肌肉走向很美。”
宋亚轩的橡皮擦在画纸上烧出黑洞，他慌乱中打翻洗笔筒，靛青色水流漫过两人鞋尖，在瓷砖地面拼出爱奥尼亚海的形状。
刘耀文跳下高脚凳的动静惊飞窗外的白鸽。
他扯过衬衣下摆擦拭宋亚轩的球鞋，后腰弯曲的弧度让未愈的擦伤再次渗出淡红。画室此起彼伏的铅笔折裂声里，张真源夹着会议记录本经过走廊，把“琴房使用时间调整通知”悄悄贴在玻璃窗上。
“你这里...”宋亚轩的指尖悬在对方腰际，“结痂又裂开了。”
刘耀文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按向自己脊背，体温透过单薄丝绸灼烧掌心：“是上周救球时磨破的。”
丁程鑫的调色刀突然刮蹭画布：“那边的两位同学，要体验双人速写吗？”
被推到聚光灯下的瞬间，宋亚轩数清了刘耀文睫毛上沾着的石膏粉。他们交叠的膝盖间卡着半截炭笔，随着模特台旋转在地面划出同心圆。
贺峻霖的速写本不知何时被风吹开，最新一页用彩色铅笔写着：
*「当光与影开始私奔
所有几何体都沦为
心动的共犯」*
刘耀文的气息扫过宋亚轩耳垂时，严浩翔正调整天文望远镜的焦距。画室顶灯在某个角度折射出虹彩，像被揉碎的猎户座星云落在他们纠缠的衣褶间。
“明天下午三点，”刘耀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来篮球馆更衣室。”
他塞进宋亚轩掌心的钥匙还带着体温，齿痕间卡着半片干枯的四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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