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推开唐三房间的门时,他正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后背的绷带被扯得微微发紧,脸色又白了几分。见小舞进来,他眼底瞬间亮了亮,刚要开口问“小梨怎么样了”,就被小舞抢了话头。
“小梨已经回房休息了。”小舞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走到床边帮他把被角掖了掖,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她累了一天,又受了伤,得好好歇着。你也别总惦记别人,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
唐三的动作顿住,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他能听出小舞语气里的不对劲——不是平时的活泼,反而带着点淡淡的疏离,像是在替谁抱不平。他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问:“小梨……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小舞垂着眼,指尖轻轻蹭过被角的布料,声音压得有些低。
“她就说想自己待着,没提别的。”小舞抬眼扫过唐三紧绷的侧脸,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小三,你现在别想太多,后背的伤要是再恶化,不仅帮不了小梨,反而会让她更担心。好好养伤,比什么都强。
说完,她没再等唐三回应,转身就朝着门口走。脚步顿在门边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唐三还维持着半坐的姿势,目光落在空荡的房间角落,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些。小舞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没再多说,轻轻带上房门,将一室寂静留给了他。
房门合上的瞬间,唐三撑着胳膊的力气骤然卸去,后背的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可他却像是没察觉似的,只是盯着床边的椅子发愣。以前他受伤时,那把椅子上总会坐着逢梨——要么攥着他的手絮絮叨叨问疼不疼,要么端着温水小心翼翼喂他吃药,连晚上都会搬个小凳子守在床边。
可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空气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还有自己浅浅的呼吸声,那些熟悉的、带着暖意的动静,全都没有了。
这是他第一次受伤时,身边没有逢梨的陪伴。没有她的担心,没有她的照顾,甚至连一句带着委屈的抱怨都没有。唐三蜷了蜷手指,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可心里的空落感,却比伤口的疼痛更让他难受。他闭上眼,脑海里反复闪过逢梨强装平静的模样,愧疚像潮水一样,慢慢将他淹没。
接下来的几天,唐三的日子过得格外漫长。后背的伤口在绛珠的治疗下慢慢愈合,可他心里的焦虑却一天比一天重——他始终没见到逢梨。
唐三的心像被猫爪挠着,坐立难安。他试过想下床去找逢梨,可刚撑着床头坐起来,就被守在门口的戴沐白按住:“小三,大师说了,你后背的伤还没好透,不能下床走动。”
“我就去看看小梨,很快就回来。”唐三的语气带着恳求。
“那也不行。”戴沐白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大师特意让我、小奥和红俊轮流看着你,就是怕你乱跑。你要是把伤口扯裂了,小梨知道了只会更担心。”
提到逢梨,唐三只好作罢,慢慢躺回床上,眼底的失落藏都藏不住。后来奥斯卡来守着他时,他也试过软磨硬泡,可奥斯卡要么转移话题,要么直接搬个凳子坐在床边,寸步不离。马红俊更直接,抱着胳膊坐在门口,摆明了“你敢下床我就喊大师”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