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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噬影之花

灰烬王冠

艾德琳在废弃教堂的彩窗上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她的右臂完全青铜化,指节间长出齿轮状关节。更可怕的是当她触碰圣水盆时,水面突然伸出数百条铁线虫般的触须——整座建筑正在「活过来」。

"不是教堂在动..."她将魂焰凝聚成镜面,终于看清真相:所有木质长椅都长出带倒刺的舌头,彩玻璃碎片在肉瘤状墙壁里重组。这是深渊力量侵蚀物质界的标志性病变——「血肉同化症」。

当祭坛裂开的巨口咬来时,艾德琳用金属化的右手插入其喉管。腐蚀性血液溅在圣女雕像上,石像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在崩落的穹顶间,她看见某个佩戴银百合面具的身影正在操控这场异变。

"你们唤醒的可不是普通恶魔。"面具人声音带着诡异的和声效果,他脚下影子开出散发荧光的黑色鸢尾,"是深渊在凝视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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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尔在冰岩堡地窖呕吐出第三块内脏碎片。每当他读取父亲残留的记忆,喉咙就会长出冰晶状的增生组织。此刻他正浸泡在防腐池里,池底沉着奥顿三世被剥离的声带与脑膜。

幻象如毒蛇钻入颅腔:

- 六岁的自己被锁在灰烬库核心,父亲用熔化的王冠浇灌他的头骨;

- 劳伦斯二叔年轻时曾有个和艾德琳容貌相似的恋人;

- 银百合纹章最早出现在某个覆灭古国的祭器上,纹路中藏着召唤深渊的楔形文字...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西里尔大笑着捏碎池边的颅骨,冰火魂焰在身后交织成王座虚影。当他踏出地窖时,守候已久的霜语者全部跪地呕吐——他们瞳孔里开出了同样的深渊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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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主角在王都废墟重逢时,十二具石中剑傀儡正在跳起诡异的环舞。它们每步都在地面留下发光菌斑,被感染的平民开始用骨头演奏交响乐。艾德琳发现自己的金属化部位竟在与菌丝共鸣。

"灵魂瘟疫。"西里尔用冰晶手术刀切开感染者头颅,露出大脑皮层上盛开的荧光花簇,"深渊领主在把物质界改造成适合降临的温床。"

他们同时看向王宫方向。原本自焚的傀儡军团残骸正重新拼合,组成高达百米的血肉高塔。塔顶悬浮的正是劳伦斯大公被改造过的头颅,他的每根神经束都连接着银百合图腾。

"游戏规则变了。"艾德琳的青铜手指突然变形为解码器,破译出菌丝传递的信息流,「欢迎来到新世界」的字样在她视网膜上灼烧,"它们要的不是王座..."

"是让所有生命成为深渊的镜子。"西里尔接话瞬间,两人脚下地面突然塌陷,坠向散发着腐香的巨型花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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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坠过程中,时间呈现凝胶状质感。西里尔看见童年虐杀过的夜莺群复活攻击自己,艾德琳则被无数个金属化的自我包围质问。当他们坠入花心时,发现这里陈列着长桌盛宴——每道菜都是他们记忆里最珍视之人的器官。

"用餐愉快。"深渊领主的本体竟是桌布上的污渍,其声音通过餐刀振动传递,"你们的挣扎会成为最好的调味料。"

艾德琳折断水晶酒杯刺入咽喉,用疼痛保持清醒。西里尔却主动吞下盛放着父亲眼球的汤羹,任由黑纹在皮肤上蔓延。当领主因他的反向污染而惨叫时,整个空间开始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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