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曜连续奋斗了几个晚上，总算能发出几个蹩脚的音节。
鲛人身处一只盛满水的长宽高整整六米玻璃缸里，如同囚笼里的金丝雀，简直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可触碰，它的修长的手指抚在玻璃隔板上，身体在水中上下浮动，看着面前的曜。
“mi pai omikron rou......”东方曜一边看着电子资料一边照着念，鲛人疑惑地盯着曜，好容易等他念完一整句，鲛人还是懵的。
东方曜打开电子通讯，之前那人的影像又显现出来，他一挑眉，“找我干嘛？大语言学家。”
“我真的学不会，我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念不出来，你帮我个忙，帮我问问它叫什么。”
语言教授道，“行。”影像走到玻璃隔板前：“Μπορω να εχω το ονομα σου？（你叫什么名字？）”
鲛人先是用一种极其震惊的眼神盯着影像，然后缓缓开口：“Υδάτινο κύμα（水波；波浪）”
东方曜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两人，然后问教授：“它叫什么它叫什么？”
“它说，它叫澜。”
东方曜一边自学古希腊语和名为“澜”的鲛人交流，一边还教它怎么说中文。
“东——方——曜。”曜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我的名字，你试着念一下，Διαβάστε ξανά μαζί μου.（跟我念。）”
澜照读：“dongfangyao”
虽然语调怪怪的但是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已经十分的好了，东方曜连忙点头：“对对！”
“Τι σημαίνει？（这是什么意思？）”澜问。
“το όνομά μου.（我的名字。）曜回答。
澜腰腹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撕掉愈合胶带后，东方曜惊奇的发现原本澜身上淡蓝色的鳞片剥落下来后，重新长出来的鳞变成了紫蓝色，在半透明的鱼身上格外的显眼，多出了几分妖冶。
医生用从澜身上剥下来的鳞片上提取了DNA，意外发现鲛人和人类的基因很相近。
“你的意思是？它也会分化？但是现在还没有？”东方曜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腺体干瘪的几乎看不出来他是个alpha，他长期打抑制剂，易感期也很久没来过，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大概可能是刚分化那年。
“不确定，但从基因这个角度上来说是这样的......你干嘛？要是它分化成了omega你还想娶它？”
“未曾设想的道路......”
医生：“我觉得有必要向国家申请保护法。”
“单身贵族不需要保护，况且已经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分配配偶这项法律了。”
医生：“......没说你。”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了，还不找个o过日子，国家分配了几回了，你每次都不要，你是当太监还是看破红尘了啊？可惜了你这样一张帅脸。”
东方曜低头沉思，“可能是，没有心仪的吧。”他走到水缸前，手掌搭在玻璃板上，澜沉默的看着曜，然后把手也放在隔板上，他们的手心，只隔着一块玻璃，只是不知道澜能不能感受到曜此时的心跳。
半晌，曜抬眸对上澜的眼睛，它的目光比海还要深邃，眼眸比曜见过的任何北极光都要美。
“Είσαι μόνος.（你很孤独。）”澜开口。
“Οχι，έχω εσένα.（不，我有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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