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机械润滑油与血腥味的交织中醒来。
顾沉舟正用她的乳牙切割左臂变形的钛合金护甲，金属摩擦溅起的火花落在她小腹，被纳米机器人贪婪吞噬。地下实验室的坍塌将两人困在变形的培养舱废墟中，通风系统泄漏的液氮在地面凝结成诡异的花纹——正是她童年画在实验日志背面的涂鸦。
"你的乳牙在释放伽马射线。"顾沉舟扯断冒电火花的脊椎连接线，将辐射检测仪贴在她齿间，"足够烧毁三个克隆体仓库。"
林小满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他脸上："也包括你吗？"
男人突然掐住她下颌，机械手指探入喉管抠出发光的乳牙残片："你父亲没教过你？"他将残片按进自己胸前的裂痕，机械心脏瞬间过载成赤红色，"珐琅质是唯一能杀死我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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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2003.6.1**
（画面泛着老式显像管的绿色噪点）
七岁的林小满被绑在牙科椅上，泪珠凝结在下巴。林建国举着液压钳的手在颤抖："乳牙里有纳米机器人原型..."
"让我来。"少年顾沉舟推开导师，将草莓味麻醉剂注入女孩牙龈。他在她哭喊中精准拔下乳牙，转身时偷偷将染血的棉球藏进口袋。
（监控记录显示当晚23:17，少年在消毒室舔舐棉球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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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倒计时**
变形的培养舱突然发出电子音：【XM-12母体复苏程序启动】。林小满腹部的金属胚胎伸出触须，刺入顾沉舟暴露在外的机械脊椎。两人被电流击穿般剧烈颤抖，共享的神经系统中浮现出苏晴的实时坐标。
"她在顶楼手术室。"顾沉舟扯断触须，蓝色血液喷溅在培养舱的观察窗上，"正在给你的本体解冻。"
林小满摸到后腰的激光切割器，那是顾沉舟脊椎里弹出的备用武器。当她灼开通风管挡板时，发现管壁刻满孩童的抓痕——每道痕迹都镶嵌着乳牙碎片。
"这是..."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你小时候的换牙记录。"顾沉舟将辐射过载的乳牙塞进武器槽，"从2003年到2009年，你所有脱落的乳牙都被制成生物炸弹。"
通风管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林小满的胚胎触须突然指向左侧岔路。他们在管道的幽闭空间爬行，顾沉舟的机械骨骼不断剐蹭出火星，点亮管壁上越来越多的涂鸦：戴着呼吸面罩的小女孩，浸泡在培养液中的少年，以及无数个用血画的等号。
"等号是什么意思？"她扯住顾沉舟的脚踝。
男人沉默着击穿前方挡板，月光倾泻而入的瞬间，答案刻在手术室防弹玻璃上——那是用乳牙拼成的方程式：
【林小满=顾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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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苏醒**
苏晴正在给手术台上的"林小满"接驳神经导线，二十年冷冻让本体的皮肤呈现半透明质感。当看到破窗而入的两人，她按下解冻加速键："好戏开场了。"
顾沉舟的机械臂突然失灵，他跪倒在地，望着本体胸口起伏的胎记。林小满的胚胎触须疯狂舞动，在本体睁眼的刹那，她看见自己所有的记忆如数据流涌入对方瞳孔。
"杀了我..."本体发出气音，手指向苏晴操控台下的自毁装置，"密码是我们的生日..."
林小满扑向操控台的瞬间，苏晴的激光手术刀穿透本体心脏。冷冻二十年的血液竟是银蓝色，溅到顾沉舟脸上时腐蚀出缕缕青烟。
"惊喜吗？"苏晴踢开本体的尸体，"真正的母体早就死了，你们都是..."
顾沉舟突然暴起，过载的机械心脏炸开护甲板。他徒手撕开苏晴的胸腔，扯出仍在跳动的人类心脏——那是唯一未被机械改造的器官。
"你保留了它。"他将心脏举到月光下，"为了记住怎么去爱？"
苏晴在血泊中狂笑，按动藏在戒指里的按钮。整层楼的克隆体培养舱同时爆裂，数百个"林小满"爬向手术室，她们的子宫位置伸出金属炮管。
"游戏升级了。"垂死的女人呢喃，"看你们怎么杀死自己的..."
顾沉舟将乳牙残片刺入林小满掌心："还记得七岁时玩的跳房子吗？"他在她血流不止的手心画坐标，"每个落点都是炸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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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珐琅质之舞**
林小满在克隆体炮火中穿梭，掌心乳牙滚烫如烙铁。她踩过的地方接连爆炸，珐琅质冲击波将克隆体熔化成彩色玻璃状结晶。顾沉舟在枪林弹雨中为她清除障碍，机械骨骼不断剥落，露出下面少年般单薄的人类躯体。
"左边！"他嘶吼着撞开扑来的克隆体，后背硬接下一枚粒子炮。林小满趁机跃向最后的引爆点，却看见地面坐标指向自己出生证明上的脚印。
顾沉舟从血泊中爬来，扯开胸甲露出机械心脏："放进去。"他引导她将乳牙按进核心舱，"让我们..."
爆炸的气浪吞没了情话。所有克隆体在珐琅质风暴中化为齑粉，而顾沉舟的人类心脏从机械残骸里掉落，正滚到本体林小满的尸骸旁。
林小满跪在废墟里，发现那颗心脏上纹着褪色的刺青——七岁自己画的歪扭向日葵。当她将心脏按回顾沉舟破碎的胸腔时，纳米机器人从胚胎涌出，开始编织全新的机械骨骼。
"恭喜。"苏晴的残骸发出最后广播，"你们创造了真正的怪物..."
月光突然被阴影吞噬，林小满的腹部隆起成金属穹顶。在顾沉舟重新睁开的复眼里，她看见自己正在异变成巨大的珐琅质培养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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