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的训练馆还浸在靛蓝色雾气里，蒋枝柚推开门的瞬间听见球鞋摩擦地板的锐响。王楚钦独自对着发球机练习，黑色背心后颈处洇开深色汗渍，像幅未干的水墨画。
"来打赌吗？"他突然关掉机器，转身时额发甩出几滴汗珠，"接住我十个反手拧拉，早餐我请。"
蒋枝柚眯眼看向电子钟："赌注太小。"她故意用德语嘀咕，却见他变魔术般从器材箱掏出袋糖炒栗子——正是她前天深夜在微博转发的那家老字号。
橙色小球在晨光中划出七道不同弧线，蒋枝柚在第九球时崴了脚。王楚钦冲过来的速度比救赛点还快，掌心托住她脚踝的力度却轻得像捧露水："逞强的毛病还没改。"
医务室碘伏气味里，他弯腰给她系鞋带的发旋有两个旋。蒋枝柚数着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忽然发现他左耳后有道月牙形疤痕——那是她第一次双打比赛失误，球拍脱手砸伤的。
"看够了吗？"王楚钦突然抬头，鼻尖差三厘米就要相触。晨光穿过他瞳孔变成琥珀色，蒋枝柚在这汪蜜糖里看见自己涨红的脸。
黄友政抱着豆浆破门而入："柚柚姐！头哥偷拍你练球视频做手机屏保！"蒋枝柚被呛住时，王楚钦拍她后背的手突然下滑，在腰窝处停留了半秒。少年发出夸张的呕吐声，却被门外偷听的队友们起哄声淹没。
午休时的器材室堆满新到的红双喜球台，蒋枝柚在清点数量时被阴影笼罩。王楚钦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包装箱上，右手举着手机："解释下这个小号？"屏幕显示她点赞过的所有动态——每条都带着#王楚钦#超话tag。
"训练计划而已。"她嘴硬地别过脸，却被他用拍柄轻轻挑起下巴。阳光从通风窗斜切进来，把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影子烙在她锁骨，像枚小小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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