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盒子都打开,给三妹妹瞧一瞧,可有合用的。”
庄寒雁此前便衣衫单薄的长途跋涉到京城,倒在府门前时,身体便被冻得落下了病根,风寒药都还没喝上几碗,竟又被母亲吩咐人按着打了一通。
一夜过去,手脚上的冻疮还不见好,后背的伤痕也还在隐隐作痛,她如今每走一步路都是强忍着伤痛。
庄语山站在门外,见三妹妹一副弱兮兮的样子,哪怕脸上抹了胭脂水粉,气色也没见好上一分。
忍不住在心中怒喷庄父、阮母不做人。
你们上一代的事儿都拖到下一代来了还没有解决掉,尽可着无辜的女主嚯嚯了。
为什么不喷周姨娘,其一那是她亲娘,容不得她去指责,其二未必是周姨娘本心想要针对庄寒雁,其三就算是真心想要针对庄寒雁,她也得让这事儿无法成真,这是她对原主的承诺。
能在重规矩的主母的手中存活,周姨娘必定有自己的生存手段,大氅这般浅薄的计策,看上去更像是在应付着什么人。
庄语山压下心中的忐忑,脸上带着笑意握住了庄寒雁的手腕,轻轻地领着人踏出门槛。
京城的冬日已经连续好几日阴沉沉的了,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天气,挂在天上的太阳照在人身上都暖融融的。
这般好的日头,照在衣裳首饰上,更是显得其耀眼夺目,首饰上的宝石在光线下显得波光粼粼,布匹上金银丝线织就的暗纹也在随着日光流动。
特别是庄语山特意吩咐人拿过来的那件玫红大氅,当初为了能在心上人面前多点存在感,还特意请了有名的绣娘,那精湛的纹样在走动间跟真的似的。
庄寒雁虽自小在儋州乡下长大,但儋州往来商人很多,她也看过不少好东西,眼界并不低。
她对荣华富贵不太看重,也被庄语山的手笔给惊到了。
这些首饰跟这件大氅,怕是费了不少银两。
“二姐姐,这大氅…是给寒雁的?”
“如何,我这个姐姐待你不错吧!”庄语山骄傲点头,“这可是我为了……特意做的大氅呢,但是三妹妹放心,我并未穿过!”
特意?为了谁?
“二姐姐这大氅…”庄寒雁摸了摸这件大氅,指尖传来丝滑柔软的触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庄语山绕到庄寒雁身后,给她披上大氅,“我求了姨娘好久,姨娘才请了一位有名的绣娘绣的,春日请的人,前几日这才送到我这里来,那老绣娘年纪大了,一针一线绣得这般细致,费了近一年时间。”
“若不是姨娘去的早去的巧,人家都未必愿意接下这个活计,这京城多得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捧着银两等着绣娘做。”
庄寒雁轻轻摇头,眉头微蹙,“二姐姐,这样贵重的物件,我不能收。”
庄语山眉毛一挑,语气突然强硬起来,“你是庄家嫡女,这样的衣裳本就该是你穿的。再说了,我都说了是送你的,你若不收,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庄语山不容置疑地拉着人往外走,完全不给对方脱下来的机会,“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些东西送到三妹妹屋子里。”
“走,我们去给祖母请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