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最后倒是被庄语山哄好了,庄语山却是一直都带着怒气,谁哄都不好使。
积压了那么久的情绪好不容易爆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消下去。
她也懒得装模作样玩什么演戏了,直接将有关于庄仕洋、傅云夕、裴大福的事倾泻而出。
不等阮惜文将这些信息消化掉,就又被庄语山接着威胁,问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她若不愿说,庄语山就要直接找上庄仕洋给他当场弄死。
此人如此不讲道理!
庄语山心中冷哼道:鬼怪讲个屁道理。
庄语山冷静下来后,又再问了一次阮惜文的计划。阮惜文也知道现在守口如瓶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郁郁地将一切和盘托出。
听完阮惜文的计划,庄语山皱眉问道:“主母说的宇文大人,可是那位都察院左都御史?”
阮惜文疲惫地闭上眼睛,答道:“宇文大人与庄仕洋都是我父亲门下门生,当年……”
“当年圣上为了祭奠先帝,命我父亲起草祭文,祭文却被奸人所改。圣上以大不敬为由,将我父亲下狱,择日满门抄斩。不等父亲门生为师奔走,裴党便编造了几条莫须有的罪名在朝堂上弹劾父亲,以至父亲带着冤屈不堪重刑而死。”
“父亲蒙冤逝世后,父亲的门生便想保下我送我出嫁,满门抄斩祸不及外嫁女。正好我与宇文大人有婚约,可当时宇文大人已出京办事许久,在我绝望之际,庄仕洋忽然上门说可以娶我。”
“我以为庄仕洋是念及恩师,救我于危难,婚后也过了一段相敬如宾、夫妻和睦的日子。直到……”
直到周如音在庄仕洋的挑唆下针对有孕的她,阮惜文这才窥见到了一点庄仕洋的阴暗面。
她以为周如音不过小打小闹,没有多么在意。却没想到在她诞子当晚,周如音带着一个道士到她产房前,污蔑她的孩子乃是赤脚鬼托生。
看着周如音那张惊恐的脸,阮惜文终于意识到不对,一切都是庄仕洋在暗中搞鬼,可惜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庄寒雁被送往儋州,她又断腿后,便一直在想办法救自己的孩子回来。直到无意中查到阮家家破人亡与庄仕洋有关,她才恍然惊醒,他竟是隐藏至深的豺狼。
至于宇文长安,是她在打算救女时,无奈联系的对方。也是联系上后才得知,宇文长安一直放不下她,一直未娶。
阮惜文想要庄仕洋带着罪名去死,让他带着清白暴毙是便宜了他。
她将安排的计划说出,庄语山满头问号,不禁开问:“宇文大人如今已官至左都御史,主母为何不为父申冤,而是选择跟庄仕洋同归于尽?”
听到这话,阮惜文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她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甘心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你以为我不想还父亲一个清白?”
“你以为当年针对阮家的主谋仅有裴党,圣上又何尝容得下我父亲?他门生遍布朝野,师兄弟们皆有建树。若非圣上有意寻衅,单凭那祭文中的一处疏漏,又怎能撼动阮家根基!”
她已经快熬不住了,不敢再费时间去赌圣上愿不愿意恢复父亲清名,她如今只想带庄仕洋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