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山这时才发现自己漏掉了当权者的态度。
裴大福一个阉党能建成左行厂祸乱朝纲,靠得不就是圣上?没有圣上的默许,一个宦官能在天子脚下做成那么多事?
阮大人入了内阁,本该是圣上心腹重臣。可其身为翰林院大学士,为了朝纲直言进谏,在朝廷上处处与裴大福作对,阻挠其所有为国不利之事。
在圣上的眼里,针对裴大福可是阮卿在对朕不满?圣上想要给阮大人一个教训,阮家却手握丹书铁券。惩罚一位明面上没有错误的功臣,圣上英明何在?
此人不能罚一罚出气,心里对对方的意见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圣上再也不能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阮家背负罪名彻底破灭。
庄语山无奈叹气,这朝廷从根上就是烂的。
傅云夕如今调查裴大福私产,应该就是圣上直接下达的命令。他从前放纵裴大福后又卸磨杀驴,可不是为了任性一遭。
庄语山还在想两全之法制止阮惜文同归于尽的念头,庄寒雁却已经靠真情哭诉成功挽救了阮惜文那颗冰冷的心。
母子二人抱在一起流泪,周如音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后便坚定了念头,忽然下跪磕头。
“小娘!”
庄语山想将她扶起来,却被阻止。
周如音面容平静,连磕三个头,大力之下,额头迅速红肿。阮惜文母子都懵了,阮惜文更是怕庄语山因此又要发疯。
“主母,妾此番不为别的,只因良心为当年之事赔罪。主母慧眼如炬,知事非妾所愿,多年来未曾因此磋磨妾。妾感恩主母大度,却也知晓此事不是妾磕个头便能过去的。”
“妾愿代主母为阮大人敲鼓鸣冤,在圣上面前揭露老爷的真面目与义子身份。只是在此之前,妾有一问,主母可否真心告知?”
周如音猩红着眼睛,抬头盯着阮惜文。
阮惜文不知道周如音又在打算什么,瞥了一眼快要爆发的庄语山,点了点头,“当年之事的罪魁祸首并非是你,我自始至终便知敌人是谁。”
“你不过是被困在后院挣扎的女子,若没有当年的那些事发生,为了我孩子的地位,我也是要与你争的,后院争斗无可厚非。”
周如音深吸一口气道:“妾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妾也不需要主母的原谅,但明白做了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妾只想问一句……”
“我儿语琴中毒而亡是否与主母有关。”
“语琴是中毒而亡?”
此话一出,周如音什么都明白了。
“妾愿赎罪,只望妾与老爷去后,主母能不计前嫌照拂语山语迟……”
“母亲!”庄语山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儿连新户籍都能搞定,您作何要去送死?”
“我们先换了身份离开庄家,再与宇文大人合作,把当年父亲构陷阮大人之法还给他,到时庄家就剩他一人也牵连不到我们,这样不好吗?”
至于为何只剩他一人,圣上想查清楚,有她鬼力隐瞒户籍之事,谁能找得到她们?
怎么一个两个都玩同归于尽?
对付一个七品小官,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
如果非要去赌圣上的态度,还不如让她去试一试能不能直接宰了人间帝王。
直接宰了首恶,剩下的都是可踩死的杂草。
要是宰不掉,她真的就要崩溃了!
庄语山直接专横独断定下此事,“谁也不要再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办!谁要是不跟着我的计划走,我就直接跟父亲告密,谁也别想做成事!”
这话一说出口,庄语山就舒服了。
这段时间,真是太折磨鬼了!
它就是一只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的鬼,为了护住母亲,还得装成人,用人的思维去做事。
整天顾虑这个那个的!
作者荔枝谢谢大家送的鲜花和打卡🥰
作者荔枝这几章总感觉写得乱乱的,以后有空再好好修一修,宝宝们如果发现问题所在,也可以跟我说一说,我看见了就能立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