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寻找了孤儿院的每一个地方,最后在阴暗地角落里找到了诺玄岭。
男孩小小的一只靠在墙边睡着,也许是哭的太累了,因为他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陈芳有些心疼,她抱起诺玄岭,这个孩子比同龄人轻很多,很瘦。
“妈妈,玄岭他怎么样了。”
陈芳抱着他进了医务室,齐淮的手臂被绷带包好,他看着诺玄岭。
“妈妈,不怪他的,是因为我,我比较好奇那个刀,不小心割到的。”
“我知道的,妈妈相信你,小淮很乖,勇敢的承认,也接受后果。”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很轻。
她用棉球蘸了点碘伏擦在诺玄岭受伤的嘴角,摸了摸他的脸。
“妈妈,我想让玄岭当我弟弟,可以么?他真的好厉害的。”
陈芳把用过的棉球扔掉,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地笑了笑,她是齐淮的母亲,但齐淮需要长大,他应该为他的任何行为买单,她应该去了解事情的真相,而不是不由分说的去责怪一个人,这样很不理智。
诺玄岭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像是沉入温暖的海底,很安静,温暖,再也不用承受一切,就这么,沉下去,沉下去……。
下午的时候是齐淮在医务室陪着诺玄岭,陈芳带着那个打骂诺玄岭的那个人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齐淮坐着对他来说有些高的凳子,脚没够到地上,他看着诺玄岭。
他是不是也很痛,都是因为他,如果他没有去碰刀就好了,对不起。
他要变得强大起来,他要保护诺玄岭。
他不知道这个念头来自何方,它来的很快,却再也没能走掉。
*
“我听我的爱人说,银杏树孤儿院是当地最好的孤儿院,吴晨先生说是孤儿院院长却更像是他们的父亲,但其他人好像不一样。”
陈芳冷冷地看了眼那个女人,吴晨扶了扶眼睛,他仔细地看了看女人,犹豫了半晌道“齐太太,她好像不是我们孤儿院里面的人。”
吴晨为了防止自己看错,从抽屉里面掏出孤儿院的人员管理名单,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面前的人。
“孩子,你不是我们孤儿院里面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呢?”吴晨的目光没有这么冷,他一直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这是我妹妹的工作,她最近有事,所以我才来的。”女人低着头道歉。
吴晨恍然大悟,继续开口道,“那你妹妹是?”
陈芳也看着她,只不过,她的目光更冷漠一些。
“路,路飞梦。”女人吱吱呜呜地说出了名字,她挺害怕的其实,感觉下一秒陈芳都能直接把她扔出去。
“小梦啊,你们两个的姐妹性格好像不一样么,孩子,这件事呢,我必须给齐太太一个解释,这样吧,你和小梦说我回头给她新找一份工作。”吴晨也知道路飞梦家里也不好过,他不能直接开了她。
闻言,陈芳有些愣,她对上吴晨的目光,那双眼睛里事慈祥,银杏树孤儿院院长名不虚传。
女人也是猛然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吴晨。
“我有一个老友,他在饭店当经理,后厨还在招工,你愿意去的话可以和你妹妹一起去面试吧,凭借自己的本事,总不会找不到饭吃的,没事的时候静静心。”吴晨从厚厚的电话本里找出那个熟悉的电话,将电话抄下来递给女人,“去吧。”
“齐太太,您做的也很好,直接向我们反应问题,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和我说吧,我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处理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我也想向您了解一下玄岭这个孩子。”吴晨转过身,去看陈芳,他的眼中依旧是柔和。
“先生客气,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他比同龄人要轻很多,他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导致他现在对一些事情比较敏感。”
陈芳看向吴晨的眼神中带了些赞许。
路晓雨掩了出去。
*
“你醒了啊?”齐淮激动地看着床上睁开眼的人,“你渴么?要喝水么?”
诺玄岭还没说话,齐淮就已经跑去倒水了,他把杯子放在小桌子上,确保诺玄岭能够到。
“你……。”
诺玄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给了他。
“给你。”
齐淮拿在手里看了看,这只是一个蓝色的珠子,在阳光下应该可以折射出光影。
“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么?”
“它对你重要么?”
“你……。”
“安静点,你有点吵了。”
诺玄岭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唔……。”
诺玄岭看着他,松下了手,转过身去,齐淮不会知道,他是这个世界赠予诺玄岭的礼物,是让诺玄岭再也不想丢弃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