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漆黑的天闪烁着零星的星光,稀稀拉拉的散落在天空各处,看起来寒酸极了。
在一轮半月的照应下,厚重的古堡显得更加庄重威严,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怖,像是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城堡,屹立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顶上,孤寂而又危险。
基本一般都是由石头砌成的城堡只有四层楼,尽管德姆斯特朗每年的新生基本上都是三十几人,顶多也就四十三人但是四层楼是远远不够使用的。首先城堡的底下两层全部打通铸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地下堡垒,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服务学生们的决斗实践课。
在城堡的后方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整片森林被分为了两个部分,一个是学生可以自由出入的密林(Dichter Wald)以及被禁止出入的禁林(Забранена гора),事实上禁林的限制只针对于低年级学生,学校对于学生们“勇闯”禁林已经见怪不怪或者说只要不死干什么都行。
在城堡和密林的边缘屹立着一座高塔,塔楼全身覆盖着深灰色砖石,砖石的纹理粗糙而厚重,仿佛承载着数个世纪的风雨。
塔楼底部连接着一座小型的城堡式建筑,与主塔浑然一体。建筑坐落在圆形的石质平台上,平台边缘环绕着低矮的围栏,一条小径从平台延伸而出,隐没在金黄与橙红交织的密林深处。
四周的树林在秋日的浸染下,呈现出油画般浓烈的色彩,落叶铺满林间小径,雾气在树隙间缓缓流动,为整座塔楼蒙上一层缥缈的纱幔。远处的湖泊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与塔楼、密林共同构成一幅静谧而诡谲的画面。
这便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宿舍,塔楼一共有七层,在最西侧的意见透出暖黄色光线的狭长的窗户望去,三张四柱雕花床沿着墙壁摆放,床上铺着厚重的毛床垫,似乎是动物皮毛,再次之上便是三张不同风格的床品了。
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被三张床围绕着,狭长的拱形窗户连接着不大不下的阳台,足够让人蜷缩在里面。墙角的壁炉跳动着鲜亮的火焰。
“what the fuck!”
“Are you seriously?”
“冷静下来好嘛,girl。”
“冷静!怎么冷静!整整提前了一周,我的天哪!”
此刻围绕着寝室直打转的女士正是我的室友之一芭芭拉•比罗(Barbara Bíró),而冷静看着她的则是阿格拉费娜•莫罗佐娃(Agrafena Morozova),俩人一动一静,场面“和谐”极了,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一趣“趣事”。
至于刚从盥洗室洗漱出来的我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一边看着芭普“发疯”和淡然看着她发疯且被她抓住肩膀疯狂摇动的阿格拉,一边感受着水滴从包裹着头发的毛巾中偷溜出来滴在我的肩上,对于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几乎每隔几晚就会上演一次这样的“暴力”事件,当然了某个人不是每次都这样淡定自若的。
就比如上一周,某人因为被我们亲爱的海斯教授给狠狠地“鞭策”了,义务劳动一周外加城堡三楼拐角的一间无人在意布满灰尘的陈列室擦洗干净,当天晚上回到寝室就开始发泄了,展现了真正的自我。实际上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最多的俄语且一句也没有重复的。
“芭芭拉停下。阿格拉的脑浆都要被你摇出来了,或许你是想在经历一次上周"海斯的咒骂"?”
镜子里的芭芭拉终于恢复了理智,整个人都好像笼罩着一片乌云,看起来像极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她的头发依然是乌黑的。
“所以,发生什么了,让你如此的癫狂。”
“‘友谊会’提前一周开始”
‘啪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在我手中的面霜掉在地上,沿着地面一边滚动一边吐出它珍贵的果实,知道抵在墙边才堪堪停下。
“认真的?…逗我呢?”
“no,是真的,不会骗你的,伊库莱,对了友情提示距离晚会开始还有四天时间。”
很好,我清楚的在镜子里面看见了我呆滞的神情和阿格拉坚硬且肯定的眼神,以及绝望的芭普。
“oh my gosh!疯了吗?!提前了整整一周!我甚至还没有男伴!三天时间我上哪去找!”
我发出了比芭芭拉还要尖锐的爆鸣声,不敢相信,他们怎么敢的!
“哈哈,你还愁找不到男伴?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想要当你的男伴,伊尔。”
芭芭拉用她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控诉着我的语句,
“oh,dear,谢谢夸赞。前提是哪些所谓的男生没有女伴。”
“对的。晚会提前在中午的时候就说过了,不过介于你们俩一个选择在宿舍睡觉,一个因为懒惰而不想出门错过了,谁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fuck…睡觉的芭芭拉和懒惰的我都选择了沉默,当然不是,我们爆发了更加尖锐的爆鸣,全是对于卡卡洛夫的“称赞”以及对于阿格拉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