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户斜照进来，教室里还空荡荡的。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站在白墨座位旁边，手心有点汗。他还没来，我心跳得特别快。
张毅、林奕皖和李冥哲也来了，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没人说话。
“你真的要问他？”林奕皖小声问。
我点点头：“昨晚我想了一整晚。”
李冥哲翻开笔记本，写了几行字。张毅看着我，眼神有点紧张。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我抬头。
白墨出现了。
他脚步微顿，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慌。
我迎上去：“我有话要问你。”
他点头，站在原地。
我深吸一口气：“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他低头，声音很轻：“我不想影响你。”
我皱眉：“你不解释，我才更混乱。”
他又沉默了几秒，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追问：“那你告诉我真相。”
他没回答，转身进了教室。
我站在原地，心里有点发凉。
林奕皖轻轻拍我肩膀：“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没说话，自己也说不清楚。
张毅咬着嘴唇：“他刚才的眼神，不像是不在意。”
我摇头：“可他什么都不说。”
我们几个人走进教室，各自坐下。白墨坐在后面，低着头看书，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上午的课过得特别慢。我一直在想他说的那句话，“我不想影响你”是什么意思？
下课铃响后，我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一只手突然拦住了我。
“我有话说。”是白墨。
他把我带进隔壁的空教室，关上门。
我站在那儿，看他。
他靠在门板上，手指紧紧抓着门把手，指节有点发白。
“你昨晚都跟她们说了什么？”他问。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们几个站在一起的样子？你们在讨论我吧。”
我点头：“我们在想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低头：“我说了不想影响你。”
“那你就什么都不说？”我问，“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总是靠近我，又不说清楚。你是在玩我吗？”
他猛地抬头，眼神有点狠：“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敢说吗？”
我愣住。
他声音有点抖：“你不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我心里一紧：“那你就说出来。”
他摇头：“现在不行。”
我问：“那你什么时候才说？”
他沉默，只说了一句：“再等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眼里有点红。
“你还想等多久？”我问。
他没回答。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停下。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他的手有点烫，抓得不重，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
我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压抑什么。
他终于松开手，声音很轻：“别问了。”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走了出去。
我回到教室，坐下来，手还在微微发抖。
林奕皖凑过来：“怎么样？”
我摇头：“他还是没说清楚。”
她皱眉：“他刚才情绪好像不太对。”
我点头：“他说‘你以为我敢说吗’。”
林奕皖愣了一下：“他是不是……怕被拒绝？”
我没说话。
放学铃响后，林奕皖和张毅在校道尽头等我。
我摇头：“他没说清楚。”
林奕皖追问细节，我只重复白墨那句：“你以为我敢说吗？”
张毅正要开口，远处传来于杰的声音。
“那个……我想跟你聊聊。”他叫住张毅。
张毅犹豫片刻，走过去。
我看着他们交谈，林奕皖凑过来小声说：“看来不只是我们有故事。”
蔡安不知何时站在林奕皖身边，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你的字太潦草了，我看不懂。”
林奕皖笑：“那是你自己笨。”
蔡安没反驳，只是偷偷看了她一眼。
李冥哲翻开笔记本，记录今日事件。最后一页贴着白墨送我的牛奶便签，我把它翻来覆去地看。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我望着远处，天边的云被夕阳染成红色。风从操场那边吹过来，带着一点凉意。
林奕皖忽然问我：“你还打算问他吗？”
我想了想，点头：“明天。”
她眼睛一亮：“真的？”
我点头：“这次，我不会再让他逃了。”
张毅走回来，脸上有点红。
“你们聊什么？”林奕皖问。
张毅低头：“他说……他写了好几次诗给我，但一直没敢给。”
林奕皖笑：“看来我们都没猜对。”
我看着她们，心里忽然轻松了一点。
可我知道，明天面对白墨的时候，我必须问清楚。
不然，这段关系就真的会像今天的风一样，悄悄吹散了。
\[未完待续\]我站在教室门口，风从走廊尽头吹进来。林奕皖在我身边翻着笔记本，纸页哗啦作响。
“你刚才问他了？”她小声问。
我点头：“但他还是没说清楚。”
李冥哲从后排走过来，把笔记本摊开在我面前。他画了一张草图，是白墨站在空教室门口的样子，手指紧紧抓着门把手。
“他的手一直在抖。”李冥哲说，“不是生气，是在控制自己。”
我盯着那张草图，忽然想起他攥住我手腕时的温度。那种力道，像是想留住什么，又不得不放手。
林奕皖凑近看：“你们说，他到底怕什么？”
没人回答。
放学后的阳光斜照在操场上，远处有人打球的声音。我望着那边，脑子里全是白墨最后那句话——“你以为我敢说吗？”
蔡安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这是白墨今天早上掉的。”
我接过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我喜欢你”。字迹很潦草，像是写了很多遍，又划掉很多次。
林奕皖凑过来看：“他准备拿这个给你看？”
我摇头：“不知道。”
蔡安说：“他早上来得特别早，一直在擦这行字。”
我心里一紧。他是不是想说，却又不敢？
李冥哲翻开新的一页，在上面写下：“四月七日，白墨写了一张纸条，但没给光未锋。”
林奕皖戳了戳我的肩膀：“你还打算问他吗？”
我捏着那张纸，点点头：“明天。”
她眼睛亮起来：“真的？”
“嗯。”我说，“这次我要等到他说清楚。”
林奕皖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一眼屏幕，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怎么了？”我问。
她低声说：“我妈说要转学。”
我愣住：“为什么？”
她摇摇头，把手机收起来：“还不确定。”
我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也有说不出口的事。
我们沉默地往校门口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张毅还没回来，林奕皖说要去找她，让我先走。
我一个人走到地铁口，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是李冥哲。
他跑过来，手里拿着笔记本：“我刚想到一件事。”
“什么？”
“白墨每次写完东西，都会把它折成飞机扔出去。”他说，“但今天这张纸，他一直放在口袋里。”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到底想不想让我知道？
第二天清晨，我又提前半小时到了教室。白墨还没来，他的座位上放着一本合上的书。
我坐下，等着。
十分钟后，他来了。他看见我时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低头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新的纸，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另一张写着“我喜欢你”的纸条。
他察觉到我在看，迅速盖上书本。
“你写了几次？”我问。
他猛地抬头。
“不止一张吧？”我说，“每次都写完又藏起来。”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说过‘你以为我敢说吗’。”我看着他，“那你现在敢了吗？”
他眼神闪了一下，手指慢慢收紧。
窗外传来早读铃声，但他没有翻开书本。
他只是看着那张纸，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你到底想怎样？”我问。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等我准备好。”
我盯着他：“那要多久？”
他没回答。
教室里开始有人陆续进来，但我们谁都没动。
他忽然站起身，拿起那张纸，走到垃圾桶前。
我看着他把纸捏成一团，却迟迟没有扔下去。
他站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那张纸，像在掐住什么不放。
空气仿佛凝住了。
他最终转身回到座位，把那团纸重新放进口袋。
我看着他，心跳得厉害。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放学后，我看到白墨一个人往天台去。我犹豫了一下，跟上去。
天台上风很大，他靠着栏杆站着，手里握着那张纸。
我走到他身边：“你想扔掉它？”
他没否认，只是说：“有些话说出来，会毁掉很多事。”
“比如？”我问。
他看着远处的教学楼：“比如你现在的生活。”
我不懂：“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苦：“你不明白吗？你对我来说……太好了。”
我愣住：“所以你才躲着我？”
他摇头：“我想保护它。”
“保护什么？”我追问。
他终于看着我：“我对你的喜欢。”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轻轻说：“我不想让它变成遗憾。”
风从我们之间穿过，带着一点点凉意。
“所以你会说出来吗？”我问。
他点头：“等我准备好了。”
我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眼里的神色，不再只是逃避。
而是珍惜。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当你不再需要问我这句话的时候。”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我不会再逃了。
就像他也不会再躲。
因为我们都已经说出了那句话。
“我喜欢你。”
哪怕只是一半。
但至少，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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