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都是天帝率诸仙等候斗姆元君驾临。而今日,诸仙已至,斗姆元君亦端坐莲花法座之上,润玉才携着妤初从容自得踏入九霄云殿。
帝后升殿,群仙俯首,斗姆元君亦垂眸致意。待帝后入座,撤去遮面仪扇,润玉免了众人的礼,方才各自落座。
“有劳斗姆元君,请。”
斗姆元君颔首,方才安坐于莲花法座之上,讲经道法,侃侃而谈。
开篇不过老生常谈之言,润玉目光微微扫向御阶之下,就见月下仙人亦坐在下头,缩头缩脑,没精打采的样子。
大战结束没两日,润玉便停了丹朱的刑罚,如今也不担心他偷跑去给旭凤通风报信。当然,润玉更相信,经此一遭,月下仙人已然知晓什么能做,什么能说。
许是察觉到润玉在看自己,丹朱偷着向上觑了一眼,对上润玉的眼神不由得升起些惧意。受了这么久的雷刑,他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早已变得焦躁不堪不说,有几块地方已然秃了去,如今坑坑洼洼的活像被狗啃了……
丹朱很想为自己一身皮毛哭一哭,也不知要养多少年才能养好,更不知道秃了地方还能不能长出新的毛发……斗姆元君讲了什么道,论了什么法,丹朱心不在焉的全没听清。
另一个心不在焉的便是妤初,她坐在这里本就是应景的,斗姆元君讲的那些,于她而言枯燥乏味,晦涩难懂。偏偏又得时刻保持着端庄,便如同枷锁加身,直令她不得自在。
头昏脑胀,昏昏欲睡,更兼之久坐疲乏,妤初强打着精神掐了自己一下,却是不起任何作用,似乎痛感都麻木迟钝了。狠了狠心,又掐第二下,整只手却被人包裹住……
“天后何故这般狠心?”
润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甚至还带着明显的委屈。
妤初微微侧头,手被润玉抓着,再细看……合着不是自己痛感迟钝,而是掐的根本不是自己……
这可怎么解释?妤初给了润玉一个抱歉的眼神,默默转回了头。
“掐错了,要不你掐回来?”
妤初回复了润玉一句,颇有些不讲道理的味道。
唉!润玉心里叹了口气!妤初那一下掐的还挺狠的,可是自己根本不能有任何表情,只能咬牙忍着……
好在有了这么个小插曲,妤初也算是提了神,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结果是自己想要的。
夕阳西照时,斗姆元君的法会终于进入尾声。诸仙拜别离去,润玉和妤初也准备踏上回程。正盘算着回去后要好生泡一泡汤沐,舒缓筋骨,妤初便听得斗姆元君与她说话。
“许久不见天后娘娘,娘娘如今愈发光彩照人。”
“元君谬赞。”
妤初客套了一句,搞不懂斗姆元君为何突然与自己搭话。
“天帝陛下,天后娘娘乃是洛霖与临秀之女,与吾亦算是故人,不知陛下可否行个方便,容我二人单独说上几句话?”
“这是自然,元君客气了。”
润玉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妤初和斗姆元君的关系确实说的上亲近,许是要私下指点一二,让他回避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