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初累了，我们今日不逛了。先吃些东西，我们就回去休息，好不好？”

润玉是为了哄妤初开心，才自己专程跑一趟的，不然区区凡间君主，哪里需要他一个天帝亲自考察？

谁想到他无意间又坏了事儿，自然要赶紧想办法弥补。

“凡间岁月悠悠，桑田变化，或许又出了什么新奇的吃食。你我难得空闲，去品尝一番如何？”

“……凡间的时间总是很快，许多人和事或许已经……”

再也寻不回了……

妤初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落了泪，还是润玉那慌乱的样子落到眼里，妤初才有所察觉。

“小初，你……你这是怎么了？”

润玉一直压在心底的恐慌开始冒头，明明……明明妤初已经开始对他转变态度，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难道他注定要孤苦伶仃，亲缘情缘淡薄吗？

“小初，你不要……不要哭，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我都给你，不要哭好不好？”

“给不了的，你给不了的……我，没有人能帮得了我，没有……”

妤初兀自喃喃，踉跄几步，突然脚下一软，向旁边歪去，幸好润玉时刻小心着，及时将人接住。

妤初这个样子，润玉自然不能继续带着她在凡间逗留。急匆匆回了九重天，刚踏入南天门便命天兵去寻老君和岐黄仙官给天后看诊。

老君和岐黄仙官先后诊脉，又商量了许久，面上皆是凝重。

“陛下，依小仙之见，天后娘娘身体并无妨碍，如今这般……应是不知受了何种刺激。”

“陛下，老臣与岐黄仙官意见相同，不知陛下和娘娘在下界遇到了什么？应是这次际遇太过冲击，影响了娘娘的心绪。”

岐黄仙官与老君先后给出诊断结果，他们并不知帝后二人在下界有何所见所闻，亦或所感。天后本身康健无虞，究竟为何晕厥，恐怕除了这二位，谁也说不清楚。

“陛下无需太过忧心，要不了许久，娘娘就会醒来的。”

“无事就好，劳烦二位了。”

润玉挥手示意二人离开，目光不离妤初分毫。

“小初，你还有我，我们在一起也是家啊！”

妤初就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绽放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枯败萎靡……

从前喜欢的逐渐失去兴致，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发呆，眼里的光亦变得涣散，渐渐的连笑容亦变得公式化，仿佛一尊玩偶一般，美则美矣，却失了那份鲜活气……

“小初，这花酥一向是你喜欢的，再吃一些可好？”

花酥做工精巧，做成不同花朵样子，几乎可乱真。若是往常，妤初无论如何也要吃下大半，如今却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任由润玉哄了几次，也只是浅尝辄止。

也不只是花酥，便是其他吃食，妤初如今吃的都很少，很多都是尝一下就放下了。

“小初，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这样不好吗？陛下不是一直想让我断了念想，安心留在天界吗？每次我有心探寻，陛下都能恰到好处的打断，我走不了，陛下不该开心吗？”

妤初的目光似是看着润玉，又似是落在虚无处。

“都想让我留下，如今我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