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线无关,无血缘关系,唯一有关联的就是名字和温佑安的事业😂
(百里东君恋爱番外)
乾东城的七夕,从晨光初露便浸入了喧闹之中。主街两侧早已搭起连绵木架,挂满了描绘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玉兔执杵捣药的绢灯——赤色如朝霞初染,粉彩若三月桃瓣,浅蓝似夜幕初垂。
晚风拂过,灯穗簌簌摇曳,暖黄的光晕透过绢纱洒落,将道路浸润得格外温柔。
街边摊肆鳞次栉比:卖乞巧针的老妪守着竹筐,针尾系着的五彩丝线随风轻扬,不时为围观的姑娘们演示穿针引巧的技法;
编同心结的少女指尖翩飞,红绳流转间结成繁复的纹样,间或缀以细碎珍珠与玲珑玉片;糖粥担子蒸腾着袅袅白汽,清甜香气裹着新鲜桂花的芬芳,漫过整条长街。
温佑安阖上云想衣阁的账本时,夕阳正斜斜映在雕花窗棂上。她刚将最后一册账簿锁进柜中,回身便瞧见柜台边静置着一盏眼熟的兔子灯
浅粉绢面正是前几日她与伙计闲聊时提及的色泽,竹骨打磨得光滑温润,烛火在灯腹中轻轻跃动,将兔儿的长耳映得通透柔软,连眼珠都以黑绒布精心缝制,透着一派娇憨神态。
“这是谁放的?”她指尖刚触到竹架,身后便传来含笑的嗓音,那声线刻意放得轻快,却掩不住一丝紧绷:“除了我,还有谁啊?”
温佑安回首,见百里东君斜倚在铺门的缠枝柱旁。他手中还提着盏比兔子灯大上许多的荷花灯——层叠花瓣染就渐变粉彩,从瓣尖的绯色渐次晕染至根部的月白,边缘描着细金箔,烛光一亮便流转着星子似的碎光,连花蕊都以金线缠出茸茸质感,精致得惹人惊叹。
他迈步走近时衣袂带起微风,将荷花灯递来的刹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两人俱是一怔,旋即错开视线,耳廓却齐齐漫上霞色。
“特地往西街抢来的,老掌柜说这是最后一盏荷花灯。”百里东君挠了挠鬓角,语气里掺着几分邀功的雀跃,目光却黏在她手中的兔子灯上,“你上回说西街的兔子灯灵巧,我早嘱托掌柜留了最俊俏的这只。”
“怎知我此刻收铺?”温佑安轻捻灯绳,心头暖意如春水漾开,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竹架纹理。
“猜的。”他笑眼弯弯,朝对街茶肆扬了扬下巴,“在二楼吃了半盏茶,瞧着你对账、锁柜、转身,才提着灯过来。”
二人并肩行至灯影最稠的东巷,街上人流如织,时有举着风车灯笼的孩童嬉笑穿行。百里东君不着痕迹地贴近半步,将自己挡在街心一侧,衣袖相触时又慌忙缩回,局促得似个毛头少年。
途经糖粥摊子,温佑安的步伐稍稍凝滞——青瓷碗里盛着的凉粥缀着金桂与蜜饯,正是她夏日最贪的清凉滋味。
百里东君倏地握住她的腕子引向摊前,绛紫袖口掠过她藕荷色的衫缘:“多加桂花蜜枣,你最爱吃的。”
粥碗端来时,桂子铺得如碎金浮雪,蜜枣浑圆似琥珀凝脂。二人择了石桥边的青岩坐下,温佑安舀起一勺,凉润清甜霎时驱散暑气。
她侧首欲言,却撞上他凝注的目光,那眼底漾着细碎笑意,看着温佑安柔声说道:“沾了桂瓣在唇角。”
他抬手拂过她唇际,指节带着夜风的微凉。温佑安指间银匙轻颤,垂首时耳坠子扫过绯红的脸颊
百里东君收回手,捻着沾了桂花的指尖,心口似浸了蜜糖般温软。他只静静望着她小口啜粥,广袖虚拢在她身侧,挡开往来行人。
“瞧河面。”粥饮半盏,他忽然指向桥下。
但见万千莲灯顺流漂浮,烛火在水纹间跌宕,恍若银河倾泻人间。有一双恋人正携手放灯,少年拢着少女的指尖将灯推远,姑娘依在他肩头悄声笑语;更有白发翁媪执手伫立,望着灯影笑纹深绽。
温佑安正看得出神,忽觉腕间一凉——垂眸竟是红绳缠就的同心结,正中嵌着颗莹润珍珠
“安安。”百里东君声线较平日沉了几分,递来同心结的指节微微泛白,“有些话......”
她转首望去,见他眸中惯常的跳脱光彩俱化作郑重,呼吸略显急促,膝头衣料已被攥出褶皱。温佑安指节收紧,瓷碗沿口抵得掌心发疼。
“原以为能陪你赏灯、吃粥、斗嘴便足够。”他字句清晰如玉石相叩,尾音却洇着轻颤,“可方才见你笑,见你唇角的桂花屑,忽觉贪心——不愿再做故友,想成为与你共度每个七夕之人。安安,我倾慕你,是晨起为你熬粥,暮至替你绾发,恨不能将世间美好皆捧于你眼前的那般喜欢。”
温佑安凝视他通红的耳廓,看他紧攥得变形的同心结,看他眼中炽烈如朝阳的期待。
她轻轻搁下粥碗,接过那枚同心结。珍珠触手生温,与她急促的心跳共振成曲:“百里东君......表个白都这般啰嗦。”
他呼吸骤然停滞,眸中星河俱碎成惶然:“你这是......”
“我也心仪于你。”她仰起脸,坚定的回答
百里东君眼底霎时绽出光华,整个人如被春风拂过的原野。他展臂将她揽入怀中,声线欢喜得发颤:“当真?不是哄我?不是梦里?”
“谁要哄你。”她埋在他襟前,酒香混着阳光气息裹住周身,“往后年年七夕都要陪我放灯”
“那说好不许反悔反悔!生生世世都不悔!”
河灯仍在清波间流转,天幕星子与人间灯火交相辉映。温佑安攥紧同心结,耳畔是他如鼓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糖粥甜香与衣袂清芬。
当漫天烟火在夜空中轰然绽放,百里东君捧住她的脸,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的眼角,拭去那一点湿润。
他的动作珍重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梦境,温佑安不由得闭上双眼,只觉他温热的呼吸愈来愈近,带着一丝清冽的茶香和糖粥的清甜。
他们的唇瓣终于相触。
起初只是一个极轻的试探,柔软而微凉,像一片花瓣悄然落在水面上,漾开细微的涟漪。
他的唇带着夜风的温度,轻轻贴合着她的,辗转流连,仿佛在无声地描摹着她的唇形。
温佑安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上干燥而细腻的纹理,以及那之下逐渐升腾起的、不容忽视的热度。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轻颤,动作停顿了一瞬,稍稍退开半分,额头却仍亲昵地抵着她的。
温佑安不由自主地睁开眼,撞入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中,那里面映着漫天璀璨的烟火,也只盛着一个她。他低低笑了一声,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鼻尖,带着显而易见的珍视和难以抑制的渴望。
“安安……”他叹息般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再次俯首吻下。
这一次不再仅仅是轻柔的贴合。他的唇瓣变得温热而湿润,带着不容置疑却又极致温柔的力度,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加深这个吻。
他轻轻吮吸着她的下唇,如同品尝最甜美的蜜糖,舌尖试探地、极有耐心地描过她的唇缝。
温佑安只觉得一股酥麻从相贴的唇瓣猛地窜遍全身,让她几乎软了腰肢。她生涩地微启双唇,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和默许。
他的入侵并不急躁,而是充满了探索的意味,小心翼翼地与她柔软的舌尖相触、缠绕。
每一次舔舐、每一次轻吮都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电流。
温佑安笨拙地尝试着回应,她的舌尖轻微地退缩,又被他极富耐心地引诱、交缠。
两人呼吸彻底交融,空气中弥漫开糖桂的甜香和他衣襟上清冽的皂角气息,混杂着夜空里淡淡的硝烟味,形成一种独属于此刻的、令人眩晕的迷离氛围。
百里东君的手臂将她圈得更紧,宽阔的衣袖仿佛为她隔绝了周遭所有的喧嚣,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夏衣熨烫在她后腰。
温佑安只觉得浑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这个缠绵至极的吻抽走了,只能依靠在他坚实的怀抱里,仰着头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却又期盼已久的亲密。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喉间偶尔溢出的极轻闷哼,以及彼此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滚烫的呼吸声,甚至盖过了远处烟火的轰鸣。
直到又一簇特别巨大的烟火在头顶炸开,绚烂的光芒瞬间照亮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他才依依不舍地、缓慢地退出,结束这个漫长而甜腻的亲吻。他的唇瓣最后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又一下,流连忘返。
两人微微分开,额角相抵,鼻尖轻蹭,都在急促地喘息着。
温佑安脸颊绯红,眼睫湿润地轻颤,唇瓣泛着水光,比那碗里的蜜枣还要嫣红诱人。百里东君的目光久久流连在那片被他滋润过的嫣红上,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满足,拇指再次怜惜地抚过她的唇角。
“比想象中……”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带着未尽的情愫,“……还要甜。”
作者说七夕快乐,祝大家都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