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信一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陈氏武馆。
晨光透过破旧的百叶窗，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斜斜的光影。陈婉婷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练功服，正在教几个小孩扎马步。她的头发高高束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发尾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显然是早上刚洗过澡。
“小信，过来帮我压腿。”她扭头看见信一，朝他招了招手。
信一觉得喉咙发紧，昨天夜里那些旖旎的画面突然又在脑海里闪现。他看着她单腿踩在窗台边缘，身体向后弯曲，露出腰腹间紧实的肌肉，突然觉得鼻子又有点发痒。
“发什么呆？”陈婉婷挑眉，“昨晚没睡好？”
信一连忙摇头，快步走过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隔着薄薄的练功服，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肉的起伏。他想起昨晚她裹着浴巾的样子，耳朵又开始发烫。
“用力点。”陈婉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别像个娘们似的。”
信一咬了咬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陈婉婷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又向后弯了几分，宽松的练功服堆积在胸前露出漂亮的人鱼线，腰腹肌肉流畅惑人的狠。信一连忙移开视线，却又不小心看到了她腰窝里的那颗朱砂痣，那颗他昨晚在浴室里看得清清楚楚的痣。
“好了。”陈婉婷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肩膀，“今天教你新的招式。”
信一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武馆中央。陈婉婷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圈，“看好了，这是洪拳里的虎鹤双形拳，讲究的是……”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可信一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挥拳时飘动的衣摆，看着她转身时扬起的发丝，看着她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下巴滑落，滴在锁骨上，然后消失在衣领里。
“信一！”陈婉婷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你在想什么？”
信一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神很久了。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婷，我……我昨晚没睡好。”
（六六一脸怀疑:你小子…嘶……昨晚干什么了？！）
陈婉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她轻笑，“算了，今天先练到这里吧，你去把兵器架擦一下。”
信一连忙点头，转身走向兵器架。他拿起一块抹布，却不小心碰倒了那把春秋大刀。那刀身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小心点！”陈婉婷皱眉，走过来帮他扶起大刀。“这刀是我陈家的传家宝，摔坏了看你怎么赔。”
（信一:我赔不起……要不……把我赔给你吧qwq！）
信一低头看着那把大刀，刀身上刻着精美的花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想起陈婉婷说过，这把刀是她十岁时全家被灭门的罪魁祸首，也是她十七岁时杀回佛山报仇的利器。
“小婷，”他轻声说，“你恨那些人吗？”
陈婉婷一愣，随即笑了笑，“恨啊，怎么不恨。”她说着，伸手摸了摸刀身，“不过现在好了，我报了仇，还能在城寨开武馆，日子过得挺好的。”
信一看着她的笑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他知道她表面上看起乐观坚强，像个母豹一样强悍，可心里一定藏着很多伤痛。他很想抱抱她，告诉她他会一直陪着她，可他不敢。
“走吧，”陈婉婷拍了拍他的肩膀，“擦完兵器架，带你去吃叉烧饭。”
信一抬头，看见她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点点头，拿起抹布认真地擦起了兵器架。
吃过午饭，信一跟着陈婉婷在城寨里闲逛。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各种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他们路过一家照相馆时，陈婉婷突然停住了脚步。
“进去拍张照吧。”她说着，拉着信一就往里走。
信一有些惊讶，“拍照？为什么？”
陈婉婷挑眉，“不为什么，就是想拍。”她说着，已经坐在了镜头前，“来，站我旁边。”
信一有些紧张地站在她身边，看着镜头，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陈婉婷轻笑，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放松点小信，笑一个啊～”
信一僵硬地笑了笑，只觉得肩膀上她的手像火一样烫。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他听见陈婉婷在耳边轻声说：“小信，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好看。”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在信一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他转头，看着身边的陈婉婷，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他突然觉得，就算让他此刻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从照相馆出来，陈婉婷手里拿着刚洗出来的照片，嘴角还带着笑意。信一看着照片里的两人，他笑得有些僵硬，而她却笑得那么自然，那么美。
“给你。”陈婉婷突然将照片塞进信一手里，“留个纪念。”
（狸子:放心不虐！相信我！）
信一惊讶地看着她，“给我？那你呢？”
陈婉婷挑眉，“我还有底片啊，以后想洗多少张都行。”她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走吧，去给阿爹买包烟。”
信一看着手里的照片，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他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折好，放进了口袋里。这是他第一次和陈婉婷合照，他要好好保存。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武馆。龙卷风正坐在门口喝茶，看见他们回来，笑着招了招手。
“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他问。
陈婉婷笑着点头，“挺好的，还拍了照片。”
龙卷风挑眉，“哦？拍照了？拿来看看。”
信一有些紧张地从口袋里拿出照片，递给龙卷风。龙卷风看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小信，你这表情怎么这么僵硬？”
信一的脸一下子红了，陈婉婷却笑着说：“阿爹你笑什么～人家第一次拍照，紧张嘛～”
龙卷风摇头，“行了，快去做饭吧，我都饿了。”
陈婉婷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信一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龙卷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轻声说：“小信，你喜欢婉婷吧！”
（龙卷风:不是疑问！是肯定！）
信一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他想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龙卷风叹了口气，“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要知道，婉婷她……她经历过很多事，心里可能很难再接受什么人了。”
信一低头，盯着地面上的裂缝，轻声说：“我知道…龙哥。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能陪着她就好。”
龙卷风看着他，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你要记住，别伤害她，也别让自己受伤。”
信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就算会受伤，我也愿意。
夜里，信一躺在床上，拿出那张照片，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看着。陈婉婷的笑容那么明亮，仿佛能驱散他心里的所有阴霾。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她的脸，轻声说：“小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意。”
窗外，一只夜莺突然开始歌唱，歌声在夜里飘荡，带着一丝青涩的忧伤，却又充满了希望。
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陈婉婷的身影，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终于鼓起勇气，抱住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而她，也笑着回抱住了他……
（狸子:真的不虐！I promise！狸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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